景泪光盈盈的眼就那么地撞上了代景言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代景言惊怔片刻,几乎是立刻马上就坐了起来,他双眼无比震惊地注视着她,那一刻,他的酒意全醒了,太阳穴也不疼了,额头有冷汗冒出来,看在宋美景的眼里特别的清晰。
而宋美景,全身本就一丝不着,这刻,赖以遮羞的被子又被拽去了一半,当时又羞又惊,呜呜哭出了声。
心里也有个声音在说:还好,还好,这人是代景言。
那么,她应该是安全的了。相信代言也不屑跟她发生什么。
她怎么忘了代景言就是加国人呢?
做梦都想不到,这个贵宾会是代景言呢!
宋美景那一刻,又激动、又无助,又欣喜,更多的是难堪,那真是百般滋味。
代景言镇定下心绪,将扯到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回那洁白的身体上,遮住她露出的半截身体,声音有些许的喑哑,“抱歉,我不知道床上有人,更不知道是你。”
宋美景眼里含着泪珠,“我被他们喂了药。”
代景言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什么,但并没有去给她找解药,而是锁起眉头道:“你等下吧,到明天早上应该一切都好了,现在先委屈你,睡一觉吧!”
代景言径自下了床,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他一杯一杯地喝着水,好像在忍受着什么难言的折磨。
代景言不管她,宋美景只能这样躺着,这样的每一分时光都是无比的煎熬。
宋美景哪里睡得着,而代景言也显然没有睡意,他捏着杯子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又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像一只游走的困兽。
宋美景只能默默乞求代景言是一个守身如玉的人,或者根本不屑碰她,不然她就真的没法见顾亦凉了。
虽然那家伙心尖上的那个人不是她,可她必竟是他的妻子啊!
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如坐针毡,宋美景此刻全部都体会到了。
此刻的她,就好像是躺在针毡上,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捱。
夜色已深,透过金色纱缦,她看到代景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只手还覆在额头处。
宋美景缓缓松了口气。
天,在她度日如年的煎熬中亮了,代景言还在睡着,姿势几乎一直没变。
宋美景的四肢渐渐地能动了。
她试着坐了起来,便又立刻拉过被子遮住胸口。
她的衣服都被捡走了,她连找件衣服遮羞都不可能。
“你等下。”
这时,代景言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晨起的慵懒。
他起身拉开房门离开了。
几分钟后,他又返身回来,手里抱着她被捡走的衣物。
他把那些衣服都放在床边,然后便出去了。
宋美景把衣服一一穿回,打开房门时,代景言就背身站在外面。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浪正拍打着礁石。
代景言回过身来,微微上挑的眼梢又浮现出平素见惯的那种邪气,“我真是想不到,许久不曾回来,老天竟送给我一件这样别致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