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嗔怒道:“你胡扯个什么,谁在这里祭奠。你不是说有公事要处理吗?好好好,那我就告诉你,李全发的案子还没有完,你给我继续查下去。”
潘汝桢打着哈哈说道:“钱进和何师爷都死了,这案子还查什么查啊?”
玉凤知道他故意避开金丝的事情,她偏偏不让潘汝桢诡计得逞。是以玉凤穷追不舍,继续用言语相激。她对潘汝桢说道:“潘大人,这个附着在钱进鞋子上的金线是怎么回事?你不应该好好查查吗?”
潘汝桢见招拆招,告诉玉凤,那可能是风刮到林中的,或者是钱进在某个地方沾到鞋子上的。玉凤听了冷嘲热讽地说道:“潘知府你真应该改行,编故事说瞎话倒有你的。”
存义见到潘汝桢这时还在踢着皮球,不想揽事上身。他一改平日谦恭的神情,用冰冷峻严的眼神看了看潘汝桢。他告诉潘汝桢,现在他想做个局外人是不可能的。只要我放出话来,说从你这里找出了一些线索,我想那个神秘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潘汝桢听了惊睁着浑圆的牛眼,口中不停地吞咽着唾沫。他没想到文质彬彬的杨存义,居然会撇出这么一手狠辣的手段。他现在真是束手无策,就凭着他手下的那些个草包饭桶能奈何得了存义和玉凤吗?
到了这时不服软也是不行了,潘汝桢询问存义,应该如何做才能令那个神秘人现身。存义在潘汝桢耳边密语一番,潘汝桢连连点头。
当下四处告示贴处,巡差在各处街口鸣锣敲鼓,他们告诉府衙正在追缉持有金丝的人,让他们提供线索。举报有赏,窝藏同罪。
潘汝桢知道这金丝并不是寻常之人所能见到,将这证据公之于众,恐怕也是收到不了什么效果。存义不以为然,他告诉潘汝桢,倘若凶手真的在青林县出现过。他腰缠的九龙金丝一定会有人留意,这是身份的象征,佩戴之人一定会奉若至珍爱护有加。
潘汝桢觉得存义的话颇为有理,他命人在大酒楼密查,他认为地位显贵的神秘人,绝对不会与贩夫走卒为伍,跑到茶寮酒肆这种小地方去。捕快纷纷出动,临行之际存义告诉潘汝桢再到绸缎庄去看看。
此言一出令潘汝桢很是费解,这个神秘人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不缺,他没事跑到绸缎庄干什么去?存义对他说道:“潘大人,你忘记了钱进是怎么死的了吗?”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潘汝桢捋着鼠须说道:“不错不错,杨少侠真是机敏过人,钱进是被鬼魂惊吓而死,想来那三个人也是扮作此等模样。”
计议完毕,潘汝桢命令捕快们着手在各处绸缎庄展开搜索,一时间布庄的老板均被带到了府衙接受问话。潘汝桢对王捕头说道:“王捕头,所辖各县的布庄掌柜是否都到齐了?”
王捕头回禀潘汝桢,唯独成记布庄的掌柜成贵,因为染上了风寒,无法过府问话。
潘汝桢故意装出一副秉公持正的样子,他拍案怒喝道:“岂有此理,一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居然敢推诿不出,拒不过府问话。你马上带上到成记布庄,把藐视府衙的成贵给我带来。”
存义告诉潘汝桢,要好言相劝宽怀为本,这样才能赢得百姓的爱戴。潘汝桢挤出一丝笑意,面目十分可憎。他将存义的话递给王捕头,王捕头转身带着一干捕快到成贵布布庄去了。
到了成贵布庄,王捕头见屋门反锁,知道里面有人,遂命令捕快敲门。密集的叩门声响彻过后,却始终不见里面应声。王捕头觉得很是奇怪,倘若成贵卧病在床,其妻或者是家仆也应该从旁照应伺候,断然不会屋中毫无动静啊。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抽出佩刀打开屋门之后,眼前一片惨然之象,令众捕快胆破肝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