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清晨,我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蒙着被子抱头在上翻来覆去,就是不想起。
巴沁敲门进来,“姐姐,喝一碗醒酒汤吧。”
我豁地掀了被子,怎么竟没想到这个,立马坐起来对她笑笑,接了碗来一气喝掉了,擦了擦嘴巴,“谢谢巴沁。”
“姐姐不必谢我,王姐姐喝完该去给他拆线了。”巴沁乖巧地笑着。
是啊,还有这档子事,言下之意是让我知一碗醒酒汤的么?
起梳洗了一下,转至铜镜前,忽然觉得镜中的样子与以往有些许不同,是眉宇间多了份淡淡的愁绪吗?毕竟已不是那个曾不谙离恨苦的自己了,不愿深想。
而细忖还有好多正事等着我去做,不能再沉沦下去了,得打起精神,用无涯的话,我是桃子。
定定心,往王的房间走去,到了近前却见门口有人把守,明显是在议事。
我绕开了守卫,作不经意地散着步,路过窗子往里面看去,还是那见到的那些人。但是却不敢走近去听他们在什么,以免被他发现再给我丢到海里去。
想想昨夜喝多了,没能仔细瞧瞧这气派的商船,罢了,今正好得暇四处走走。
这所在的三层,是重金打造,建筑的如同宇,飞檐雕栏,朱漆红门,有王所处的正室,内室,议事堂,还有我的寝室,而室内就是我没用心去看,玉璧灯,琉璃盏,翡翠盘,水晶珠帘,华贵之物也是一应俱全。
还是往楼下去看看,走着走着我惊讶地发现,二层竟有八十个房间,按昨夜跟着他的队伍来看,这里应是住着他带来的人手,但奇得是此刻看来却空无一人。
船尾貌似还有一个大间。
我信步向船尾走去,原来此刻所有人都挤在那大间里,从窗子看去围得是水泄不通,门口都排出来好多人。
我快走几步也往前凑了凑,原来是有姑娘在唱曲儿,具体是哪出听不大清,但琴音袅袅,歌声如泣如诉,如慕如怨,怨不得把这群人都听得如痴如醉,挪不开脚步。
心道这船家的心思也是到家了,于这漫漫航程里还有给这一众人解闷取乐的安排。
我举步往一层下去,这层除了船长掌舵航行的舱室与休息茶间,后面所有房间都是有人把守的,这里该是巴沁口中王带人此番采办之物了,至于里面有没有那我听到的军械,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想着止步于茶间门口,有人迎出来,向我行礼,“夫人。”
我看着他的面容,觉得似乎有些印象,面容黝黑的中年人,我细细回忆了一下,昨夜就听他喊过一声夫人,他他是三艘船的领长,受任家所托来着,该是姓梁。
当下我欠欠,“梁领长,昨夜体不适,失礼了。”我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这个份于我目前仍是有用。
“夫人不必介怀,昨夜听到穆萨大人与大姐的对话了。”他温和谦恭的微微一笑。
“第一次登船,对于商船与航行很是好奇,不知道领长大人是否能拨冗陪我走走,顺便指点?”我期盼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