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为什么要救那些人?明明他们巴不得送你去死。以你的能耐如果想离开,并不是难事。”他翻坐在我榻前木板上,反问我,眼中却似有着答案。
那是我的事,纵然下人负我,下人愚蠢,他们为别有用心之人蒙骗利用,可他们也是无辜的。更何况那群人里面有他们,我的战友,我的知己,我的血亲,还迎…他。即便他们和他,那一刻背弃了我,我却怎么眼睁睁地看他们去死?
我抗拒地闭目,可我为什么要解释给他听。
“你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死,同样,我也不能。”他转头向我,“不饿吗?有粥喝。”
我没理他。
他笑了一下,“还是晕着的时候比较好对付。如果是冰块儿脸,一定打晕了你再给你灌下去,不,他才不会管你。那,粥在桌上,不必逞强,饿的时候自取。我已经撑了这些时候,实在有些乏了,不知道他啥时候就会来。你自求多福。”
冰块儿脸是谁,为什么反复提到这个人?
忽听到不远处扑簌簌拍打翅膀的声音,该是只不的鸟吧,我忍不住睁眼看去。
触目竟是一只无比艳丽而巨大的鹦鹉,体长三尺,红头红尾,羽冠与腹部满是金色的毛羽,上却布满七彩毛羽,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弓形的喙看来充满力量,展翅之时一派王者之风。
而此刻它嘴里还叼着一只带有露珠的白色玫瑰自空中滑向我畔,停在我左侧靠近手边的位置瞪着眼睛瞧着我,那枝花我伸手可得。
“你要送我?”我看着美丽的鸟儿轻声问道。
它点点头,一张嘴,白玫瑰落在了我手上。
我拾了起来,拿到跟前,那是一朵才刚刚盛放的玫瑰,白色鲜嫩的花瓣层层绽放,花芯处还是个密实的花苞,绿萼枝叶都碧油油的,加上露珠的点缀充满了生机,吐露着芬芳。
我的心似瞬间被这一鸟一花所点亮,世间美好依旧在,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如触纯的生命都能懂得存在的价值,不因外物变化而尽绽放自己,我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放弃自己,更何况缥烟山的家人还视我若珍宝,我怎能辜负那些十六年来一味付出的人。想通透了心境便不同了,我笑着对它道,“谢谢!”
那人粲然一笑,对着鹦鹉竖了竖拇指,“厉害了金刚,比我会哄姑娘。”
“哲哲,伤。”鹦鹉望向那人,我惊异地向它看去,它会话,是在告诉我什么。
“什么?”太意外了,以至于我没有听清,只得出声询问。
“没事。”那人安抚着我,又对着鹦鹉叱道,“金刚,送了花就走吧,要你多事。”起作势要去打鹦鹉头。
可是当他猛一起的时候,出于医者的敏感,我分明看到他似牵动了极为痛楚的地方,尽管未出声,但表却很不自然。
他挥手向前击那鹦鹉的时候,我发现他虽是一玄衣,后背却是湿哒哒的,颜色很深。
他一击未中,那鹦鹉修地展翅飞走,又高声道,“哲哲,伤!”
那人转面向我,“金刚是在卖弄会话,你不用理它。”
我忽然明白了,那唤作金刚的鸟儿之所以送我花,原来是有求于我,它知道主人受伤,希望有人能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