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知为什么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心慌慌,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樱
而直到马车停下,我踏进桃庐的那一霎,终于知道怎会如此了。我的医舍里已是一片凌乱,各种草药被掀翻在地,屋内还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桌椅柜子都不在原位,更有被剑劈烂的椅子仰在地上。
子凌更是头发散乱着蜷在柜台的一角,抱着双膝,眼神如同受赡鹿,心惊不已,听到门口有人进来,却都不敢抬头看。
我一阵心痛,怎会如此心大,管得事多了,得罪的人也多,现在连累到子凌了。
而所幸子凌边居然有个少年,正陪着她蹲在那里,不声不响地望着她,我走近几步仔细一瞧,竟是书海阁曾经见到的那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少年文易。
文易闻声抬头见到我,面露喜色,“姑娘,你可回来了。”
我点了下头,走过去坐到子凌边,轻轻揽过她,她的眼泪汩汩滑落,知她受了委屈,我向文易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怎么会在此?”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桃庐与听潮阁自为姑娘所有那起,陛下即安排了我家先生布了高手夜监视,就怕会有对姑娘不利的况发生。
今我随先生来京都办事,而进城便收到讯号,知是桃庐有事,先生因有要事在,遣了我先过来查看。其实毋需担心,先生安排的人自会处理好,就是让我来看看有什么其他能做的。
姑娘既然回来了,我还是去收拾一下,”他着望了望子凌道,“姐姐只是受了惊吓,可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于她。”眼中一片为难之色。
而我,直到此刻听了文易所言,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些子以来,藉由我的安危,我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的监视之中,他一直什么都知道。
心中一下塞得满满的,不清那种感受,该欣慰还是该怨怼,此间如若我有一步行差踏错,我们还是我们吗?
按下自己的纷乱心绪,还是先拭去子凌脸上的泪水,柔声问她,“告诉我,今发生了什么事?”
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抑了一下哭腔,对我道,“半个时辰前本给来的病人看诊取药,忽然进来四个蒙面人,不由分把病人撵了出去,打翻了铺子里的药材,连抽屉里的都扔出来,其中还有个人用剑抵在我的脖子上问我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不信,一剑便刺过来,我以为我要死了,桃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结果,结果他割了我的头发,继续问我,最后一次,我若再不就要取了我的命。”
到此处,子凌的眼泪又不停地流下,泣不成声,我侧过抱着她,不断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道,“没事了子凌,已经没事了,以后再不会把你自己扔下。”
半晌,她才抽抽噎噎地止住哭泣,继续道,“后来就在他又要刺我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暗器打中了他的手,转眼进来了两位也是蒙面的义士,该是这位兄弟的朋友,他们一番打斗,先前的四个人被那两人给打了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后来,我吓得一直躲在这里,他到了后就在这里陪着我。”她着目光投向再忙碌着清扫整理的文易上,眼神中满是感激。
我大概了解了,虽不能判断眼前一切是否是今郡主所为,但至少以后不能再轻易自报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