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完,嘉茵愤恨的目光转眼投到霍彤脸上,旁婢女顿时叱道,“住口!将军是要违逆郡主吗?刚刚明明是这尼姑引火不力才致郡主受伤,今若不治罪于她,你护驾不利也难辞其咎。”
霍彤一脸难色望向妙玄,妙玄拉着旁边的慧光拜倒在地,“请郡主念在昔与慧光的一点缘分,慈悲为怀,开恩恕罪,寂照庵全庵上下感激不尽。”
妙玄此言一出后众人悉数拜倒在地,任真看着嘉茵主仆对慧光无礼加罪,已是气得浑颤抖。
嘉茵不依不饶地望着慧光,俨然今霍彤不予处置便不会罢休之势,婢女见主子不肯作罢,再次出声催促,“霍将军是定要把今之事闹到太后面前才肯出手吗?恐怕如此你顶上乌纱也不保了吧。”
好个恃主凌饶丫头,霍彤也只能无奈起向副将挥了一下手。
我旁任真再也按捺不住,抽出被我握住的手便要冲过去。
我迅速一把又扯住她,快速低语道,“姐姐若就此出头与郡主为难,开罪了太后,任家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更别还有可能会牵连到大人。”
“为人子女,我岂能置母亲安危于不顾?”任真明知我的事实,满面焦虑,一时没了主意。
我拍拍她的手,“姐姐,你在此处不要出面,我来。”
任真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感激却纠结,“难道妹妹便不怕开罪太后吗?”
我无谓地耸肩,“素来不睦,也不差这一笔了。”
此时羽林军的人已经围住了慧光,正要绑人,我移步向正门前,朗声道,“且慢!”
霍彤一见我出面,向手下示意暂缓动手,在场之人尤其寂照庵众尼齐齐望向我,但盼能为慧光开解。
慧光惊见我出面,于人群中微微向我摇头。
半路杀出一个我,阻碍了嘉茵的旨意,她蹙着眉举眸将我自上至下打量了一番。
“大胆,哪里来不相干的人?”嘉茵的婢女向我叱道,又对着霍彤,似是极为不满,“羽林军拿着朝廷俸禄,可是吃闲饭的,连这庵里的闲杂都未清理干净。”
霍彤登时满面通红,“任姑娘不是外人,是,是……”
我不哑然失笑,却也让他为难了,我明明什么份都没有,让他如何去解释。
羽林军的首领能如此,引起了嘉茵的好奇,惜字如金也出言问道,“是什么?”
我上前拱手道,“见过郡主,民女桃庐医舍的医者任怡。凑巧今庵中进香,将军清理庶民之时,民女刚好去了茅厕。
回来恰巧见到这师父救了郡主,郡主人美心善,举头三尺有神明,佛家讲究因果循环,郡主若能体恤师父用心,于这兰陵美名传播出去,岂不是件好事?”
不待她回应,我继续道,“普通烫伤药消炎止痛尚可,祛疤未必见得,郡主玉体施治耽误不得,民女不才,正是有对症之药。”
我尽力圆场,望有转圜余地。
而没想到,嘉茵未搭理我却向霍彤道,“将军难道未见得有人在此威胁嘉茵吗?究竟什么人如川大妄为?如何处置,将军心中有数吧?”
竟是软的不吃,那也只好先礼后兵了。
“不必问将军,民女什么人都不是,只是刚好上有块玉佩,反面刻了四个字。”
而我,也终于知道它的又一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