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了娘亲的画像,我眼睛便没有离开过,“慧光师父能坦然出这段过往,也足见体悟超脱,非一般女子襟,令任怡钦佩。
于我而言,却并未考虑过什么认祖归宗,曾经任家祖传的坠子娘亲当年刻了‘怡’字传我,但是因缘巧合,与姐姐拜姐妹之时,作为信物交换,如今已经回到任家,相信冥冥中那便是属于姐姐之物。
我也早有耳闻,任府虽家大业大,与大人并无什么关系。除了师父当移居兰陵,祖上带来的产业,就是姐姐自年少便投入经营,兢兢业业,亲力亲为,这么多年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于我即便姓任,只是一点血脉,却无任何贡献,自也绝无非分之想。
而虽不想再提及往事,也要为我娘亲一句,她本是自重自的女子,当是为了救大人才牺牲清白,后来会去找大人也是出于对骨至亲的未来考虑,迫不得已所为。
前两至府中为大人探病,因我否认,他至今不知我的份。索便当那脱轨的一段不复存在吧。
任怡唯一的请求,相比认祖归宗,不如师父的妙手丹青送我吧。出生十六年来未见到娘亲,今却在师父的画中还原了鲜活生动的娘亲,还望师父成全,感激不尽。”
随我诚挚表达了想法,尤其听到我生而未见过娘亲,慧光的眼神现出悲悯之色,而当我提出索要娘亲画像,她释然微笑,“本就是你娘亲的画作,施主仁孝有心,相信你娘亲泉下有知也自欣慰。”
“谢谢师父。”我道谢慢慢收了娘亲的画像,又抬头对任真道,“姐姐不会怪我吧?此前不想也是为了大人,那一段往事过了便过了,只要大人心结打开,大可不必再为往事所扰。以后也还望姐姐于大人面前不必提起。”
任真莞尔一笑,“妹妹的为人姐姐岂会不知,能坦然的时候从不避之,不自是有你的原因。姐姐也要坦陈相告,今带你来进香,也有我的一份私心。
十几年来母亲虽已出世,也从不跟我提起当年之事。但自靳家老仆口中得知,当年母亲对父亲的之深,想来自也不免恨之切,我担心在她心中尚存芥蒂,为人子女但盼能解父母之忧。
而今见到母亲境界高远,远超我所想象,便真的放心了。之前对你份不能确定,也不便明,还望妹妹见谅。”
“你俩都是思虑谨慎周全的好孩子,任家能有你们这一对女儿也是他们祖上积福。”于慧光慈的目光中,我俩相视而笑。
任真忽又作神秘兮兮对我道,“妹妹,庵里除了焚香,附近百姓还常常前来求签,据灵验,不如今我们一同也去求个看看。”
她一,我一下想起来当止战救她之时,她看止战的眼神,和当年任行远救她母亲或许如出一辙,不觉会心笑着应她,“我没有什么想求的,便陪着姐姐一道去看看吧。”
“那真儿和妹妹去正了。”任真对着慧光调皮地笑笑,慧光笑着挥了下手,任真牵了我的手出了门。
我们往前走着,却见百姓在一队官兵的指挥下纷纷离开。庵中的尼姑都开始打扫,或扫庭院落叶,或擦拭门窗家具。而寂照庵本来已是每条径,每件事物都极其干净的所在。
任真有些奇怪,上前跟庵中的尼姑打听,“妙清,今是大家礼佛朝圣的子,怎么把百姓都给请出去了?是什么大人物要来吗?”
看来任真确实常来,于这里众尼都熟稔,那唤妙清的尼姑停了手中的大扫帚,低声道,“是宫里要来人焚香还愿,羽林军先行至此,让我们把庵内打扫得比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