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干完手里的活儿,阿练已经盛好饭等着我了,“先陪我吃点东西,我也没吃中饭呢。”他拍拍椅子。
我把手擦净跟着坐了下来,“有件事我比较好奇,”接过他递来的羹汤,我问道,“你,止战,无涯,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话说起来他俩是打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无涯说他7岁大的时候跟着他父亲下山历练,到了高家堡一带听到一户人家传来孩子大哭的声音,过去一看是止战的父母出事了,两人相拥躺在血泊之中,不知遭何人所害。幸得当时止战带着妹妹去河里捞鱼,并未在家。止战妹妹嚎啕大哭,止战则红了眼睛,发了狂的小兽儿样子。于是文伯父就收留了兄妹二人,并收止战为徒。说起来止战的名字还是文伯父给起的,他原名高寒,文伯父说因他小小年纪大仇在身,杀戮之气太重,起名止战希望他修心养性,如果一定要以战止战,也要放下私怨,为正义而站,为了更多人而战。”
“哦,那无涯的父亲一定是当世高人,能同时把无涯和止战调教的文可安邦,武可定国。”
“文伯父号逍遥散人,确实是于各项修为极高,我与无涯、止战二人相识也是因为文伯父。当年我母亲突然去世,我有几个月的时间完全失声说不出话,我父亲遍寻名医不治,最后还是把我带到文伯父的苍见山庄,在那里住了三个月,不仅用金针和乐曲治好了我的心病,从此我还多了两个好兄弟。”
我心里是有些羡慕的,有同龄人一起成长的日子是我不曾经历过的,那些欢笑泪水嬉笑打闹不是家人们的宠溺能代替的。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救止战时无涯拿出的那把小弓,接着问道,“你可知止战的一把小弓,收藏在无涯那里的,里面有故事吧?”
阿练手里本来还端着饭碗,我这一问,直接放下了,“不觉得关于止战的问题多了些吗?难道你也和京城那一众女子一样,对前程似锦的高将军有非分之想?”
“男未婚女未嫁,何来非分之想?”我低声嘟囔道,看他瞪着我,赶紧笑笑说,“最后一个问题,答完了就可以吃我家米了。”
阿练白我一眼,道:“据说止战刚到苍见山庄的时候并不被无涯所接受,不知道你是否理解,男孩子之间是有疆域性的。直到有一天,小无涯独自在后山练琴,可能琴声太过悠扬,竟招来了一头怀了仔的母狼,其时的无涯年纪太小,自然敌不过成年母狼,撒腿就跑,也好在母狼大腹便便,动作不快。小英雄止战本在后山练习射雁,见到仓惶逃来大呼救命的无涯,把他让到身后,对准母狼就是一箭,正中母狼左眼,母狼受伤落荒而逃。从此,无涯便接受了止战。”说完开始往我碗里夹菜。
“高将军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值得托付。”我是在想值得任真托付,随口说了出来,才意识到哥哥面前说话需谨慎。
他端起的碗再次放下,强行搂过我,一字一顿的说,“丫头,你不可以见异思迁。”
“有人来拿药了。”我轻捏着他手腕移开,“乖乖吃饭吧。”
含香楼前,止战遣了副将张勇押解李东见官,并带了任真婢女可儿去做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