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曦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好奇眨了眼睛,同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他依然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压抑着内心,隐隐的吸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尽可能忽视这个女人的大胆靠近。
“你长得真男神,可惜不是我的菜。”顾如曦不禁止赞叹的说了一句,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你爱过一个人吗?”
没想到顾如曦会突然说也这么一句话来,赵以敬浑身一震,顿时一颤,目越发暗沉,紧握着的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顾如曦自顾自言苦笑摇摇头:“你是一个白痴,当然是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此刻又怎么能体会到我心里的难受呢?所以,请你体谅下我的心情。”
伤心吗?幸福吗?
只有当事人才真正懂得,那是怎么一种心碎。
黯淡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她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死掉,现在活着,不过是个行尸走肉。
她这时已把左手的刀缓缓地移开了他的脖子,后退了半步,她不想这么要挟个患病的人,他至少在这个故事里是个无辜的角色,真不信,一个白痴能主动要嫁妻生子的。
一瞬间,她发现这个男人好像有些微妙奇怪。
“你怎么了?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听话,不疼的,不要哭,我会很慢慢的。”顾如曦狐疑的缓缓俯下身子,探头再次凑近他,呼吸越来越近,像蛊惑一般。这时赵以敬却来越很敏感,立即撤过头去,试着努力克制住自己,并不想让她瞧见他的表情。
管不了这么多了,顾如曦解开扣子,褪下婚纱衣服,毫不犹豫地抓好衣角就扯。她狠命地咬,使劲地扯,直到的手中变成许多条子,她把这些条子尽量轻轻的帮他缚住伤口。
两个身体难免不了紧贴在一起,若即若离的触碰着,冰凉的指尖抚触到他的皮肤时,赵以敬一阵战栗......她的手,凉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她此时该是多么紧张。
顾如曦正想到跑到他面前观看了个清楚是否包扎好,余光却瞟他红透了耳根。
他该不会是......脸红了吧?!
处理完他的伤口后,顾如曦到房间卫生间用冷水冲着自己脸。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脆弱,睫毛膏被不知是冷水还是泪水打湿了,晕染在下眼睑上,嘴唇已几乎没有血色。
她双手撑在洗脸池上,喉咙一阵硬咽:“这是我吗?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落魄、那么可怜、那么软弱?就像是一只被风中飘浮的风筝......”
怪不得别人曾骂她蠢,她和乔林,果然是漏洞百出,到处是破绽。只有他们俩,还自以瞒得很好,可以瞒得过全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