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自己酿的酒,自然是比不上外边那些琼浆玉露,但是却满含着对生活的辛辣,让饮得痛快至极,大呼过瘾。
老人则对这味道习以为常的放下酒碗,夹起张凡炒的白菜送入口中。
刚嚼两口,就哼出“嗯”的一声,对着张凡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张老弟的手艺这么好啊!完全可以靠着这炒菜的手艺,去酒馆里当主厨过日子了。”
听得老人夸奖,张凡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伯过奖了,就算我有这个心,只怕是那个店愿意收我。”
“的确。”老人垂着眼皮点了点头,“现在这个世道,吃都吃不饱,就算厨子再会炒菜,又有什么用啊~”
耳闻老人的感慨,张凡随之摇了摇头,尔后,接着询问道;“对了,大伯,您和大娘为什么会独居在这样偏僻的深山老林里?”
张凡的询问,让老人不禁面露悲色;
“诶,那外边呐,人族和灵族打得是不可开交,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像我们这样的平常百姓,根本不知何处为家,指不定那一天,就得死在乱箭之下。”
“于是我和老伴就商量着,干脆搬到个没人地方去慢慢等死,也算是安享晚年,不用受到纷争的困扰了。”
“现在,老婆子她快要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咯。”
张凡微微低头,续问道;“那大伯,您的儿子呢?他就没来看过你们?”
“儿子?”老人苦笑一声,脸上的悲意,更加浓重。
“我那儿子,有和没有都一样。”
“明明自个也是个因为打仗而流离失所的平头百姓,有一点修为,就非要拿起武器去参军,怎么劝都不听。”
“这么就都没来看我们,估计已经是死在了战场上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死了也好,世上就少了一个打仗的人了。”
唉声叹着气,老人抬起头来,闭上了湿润的眼睛。把眼眶里丧子之痛的泪水,全都给强忍了回来。
见此,张凡知道自己是戳到了老人的痛处,于是便不再说话,默默的吃着菜。
白发人送黑发人,却发出这般如释重负的感叹,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道啊?
为了缓解沉重的氛围,老人深吸了一口气,转问道;
“张老弟,你真打算在这里定居么?”
“对。”张凡点了点头,“明天我就准备去建房子,也算是给大伯大娘做个伴了。”
“好,如果张老弟有什么地方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帮忙的,尽管说就是。”
“那就在此先谢谢大伯了。”
两人再次举碗,将酒痛饮而尽...
...
第二天。
午时。
烈阳高照。
郁郁葱葱的森林里,一切照旧。
唯一有些破坏这份宁静的是,距离苏妩不远处,张凡拿这从老人那里借来的斧头,正在树林里伐木。
只不过伐了一个早上,仅仅只是将一颗树的树身砍出一道切口,木屑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