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气愤的是,负责接待我们的不是别人。
正是好几天我都没有见着面的乔子默,他此时西装革履,装得人模狗样的,朝着秦开尴尬地伸了左手。
秦开这个家伙,他也完全没有底线地和乔子默握了手。
乔子默一定没有想到今天晚上赴约的是我和秦开,他一张脸特别不自然。
很明显,是唐甜摆了一道。
在我发火之前,他将我给拉到了门外头,给我做思想工作。
他说唐胜天是他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当年他来到B市的时候,混得差强人意人生最低谷,是唐胜天拉了他一把,还出钱给他开了那家画廊。
唐胜天,我见过他数次,也对这个人略有耳闻,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哥。乔子默当年就算不干警察,他也有很多选择,如果没有那个男人,他一个当年的学霸何德何能,将自己弄成了现如今最糟糕的那个样子?
我反问他:“将你带上歧途的也是他吧!”
他犹豫了一秒:“不怪他,唐老板其实是一个好人,是我自己没有定力,没有经受住考验。”
我说:“这么说,这三年以来,你一直跟着他在混?而且跟他的女儿一直藕断丝连,耍暧昧?”
他越解释越无力的感觉:“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唐甜我一直将她当作是妹妹一般看待的。”
我再次冷笑:“妹妹?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当年,在同学们眼中,我不也是你的妹妹吗?相当长的时间内你不也没有否认过吗?”
他有些急眼了:“你当然不同,你是知道的,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不同的。”
我知道吗?我当然不知道,他一直沉默不肯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
我到底是何种与众不同法?
走廊的尽头那扇窗户,将里面与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这里面是一种不人为所知道的的奇妙世界,它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
而外面,不远处的观景湖,在观景灯的映衬之下显得清冷无比。
看着在观景灯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我太累了,我不想跟他再多说。
我让他做出决定:“乔子默,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马脱了你那一身人模狗样的西服跟我回家。第二,你回到那间醉生梦死的包厢里头。以后咱们就是路人,再无半点瓜葛。”
他显然两头都不太想放弃,他也显然没有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子然,你听我解释。我曾经也想远离那一种生活来着。你知道的,当我再一次选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坚定的想,与你好好地过着平凡的日子。但我们都试过了不是吗?过程异常艰辛,而且我们也没能挺过去。我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但我是一个男人,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保护你一直是我从小到大的责任。我不想我们之间的角色反过来。那样显得我特别无能,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哈哈,我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他瞎扯。
借口,全然是借口。
他想要负起一个男子汉的责任来,有很多种生活可以选择。
先是戒掉那个该死的瘾,再好好地经营那间画廊,我只是想要最平凡的生活,我也很好养活。
一间陋室,两个人,三个小菜,相对而坐,彼此的眼眸里有最爱的那一个人。
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我转身走了,他伸手来拉,没有拉住。
他并不是拉不住,而是他内心的天秤已经不再往我边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