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某分局公安局外面不远的一家咖啡馆里头。
我直勾勾地盯着安然的肚子,盯了起码有半个小时。
安然被我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她说:“我知道子默逃婚对你打击很大,但我还是要劝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得接受现实。”
我冷冷一笑:“哼哼,说得轻松。换在你身上试一试,你就晓得难不难受了,就算是接受现实也得要痛过之后才能。”
她向来说话轻言细语。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我能保证,一有子默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我又冷冷一笑:“不是传言乔子默搞大了你的肚子,他是为了你才逃的婚吗?你们这一出双簧是要唱给谁听呢?”
安然一张脸瞬间胀得通红,声音变大了来。
“你,你血口喷人。”
我继续冷冷一笑:“我血口喷人?利安镇大榕下的一帮老孃们都晓得了,难道你这个当事人还不晓得吗?”
这一下换安然冷冷地瞅着了我半天。
“白子然,我是看在子默的份上才对你这么客气的,如果要换了其它的人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我的话,我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
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来之前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但我就是忍不住,我想要找一个发泄的点。
那天,我在咖啡馆里坐了好久。
如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C市的街头。
我没有再回夏阳,直接订了机票飞回了B市。
蜜月假期还没有过,我躺在公寓里头,叫了几大箱酒,喝醉了睡,睡醒了又喝。
那段时间,简直喝得昏天黑地。
陈香香看我那个样子,只有叹气的份。
有的时候,她也陪我喝两次。
朦胧之间,她好像在和我妈通电话。
“阿姨,您放心,子然这里有我照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我醒来之后,欲再找酒喝。
酒没有找到,一个踉跄被酒瓶子拌倒,摔了一个狗啃泥。
然后,下腹一阵温热,一股钻心的疼痛扑面而来。
我挣扎着给陈香香去了电话,说我发生了流血事件,让她速速来救命。
我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医生连连摇头。
“现在的年青人,怀起娃娃都不晓得,还喝那么多酒。这一下好了,娃娃也给弄没了。”
谁个还没有人生的第一次,我也确实不晓得我啥时候有了的,这一有一没还真是方寸之间啊!
真的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我这不是妥妥的雪上加霜么?原来这个本命年真的是诸事不顺啊。
陈香香劝我:“反正乔子默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这个娃儿也跟你们无缘,没了更好,省得徒增烦恼。”
我烦恼吗?我觉得我没有烦恼。
我本来就不晓得有一个小生命在我的腹中,现在没了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当得了一场伤风感冒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