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默是因为抓捕一个亡命之徒受的伤,这个亡命之徒因为家暴妻子致死而逍遥法外。
元旦的前一天,他们刑警队在这家伙的情人家楼下蹲点蹲了好几天了,可算在在元旦前夕这一天晚上等到了那个躲藏了好久的杀人凶手出现。
大家都认为这一下可以安心地过个节了,没想到这个亡命之徒身上带了凶器,一把尖刀。
安然哭唧唧地说,子默身手向来好得没话说,这一个晚上本来都抓住那个凶手了,那个穷凶极恶的家伙瞅了空档,掏出刀就对抓住他肩膀的乔子默捅了几刀。
乔子默也是一根筋,就算自己血流如注还是抓住这孙子不放。
又给了那个王八蛋二次动手的机会。
等到队友们将凶手给制服的时候,他已经倒地不起了。
安然哭得梨花带雨,她说当她见到乔子默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血人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人事不醒了。
我站在C城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头,透过玻璃窗户看到躺在里面的乔子默。
他特别安静,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我的一颗心慌乱得无以复加,乔子默,你这么年青,你还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在等着,谈一场恋爱,然后娶妻生子,过一个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
我在想,如果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将一辈子愧疚。
他只是想要和心爱的姑娘谈一场恋爱而已,而我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
安然在我身边说着话。
她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你出现在他的身边我的心就在滴血。可是我想,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他一定是想要有你在他身边陪着,有你给他希望,他求生的意志会更强烈一些。我这是成全他,不是成全你。”
我半天没有搭理她,安然,如果没有乔子默横在我们中间,我们应该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我想起那年我和她在九宝山畅谈人生理想的情形。
爱情真的是可以改变一切的东西,不能说它是好还是不好,也许这是每一个人都应该经历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安阿姨从利安镇赶了过来。
乔子默仍旧没有脱离危险,我,安然,安阿姨静静地坐在监护室外面的椅子上。
我坐在安阿姨的旁边握着她的手,当年年青漂亮的安阿姨,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和谢老师年纪差不多,比谢老师看上去可老多了。
一个女人,一个丈夫多年没有音讯的女人,还得活在舆论之下,
如今唯一的儿子也躺在了里面,还不知道有没有生的希望,她真的不容易。
但她很坚强,自打来到医院之后,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医院的过道里静得出奇,一根针掉下去得听得见。
安阿姨跟我说:“子然,你知道吗?那天,当子默告诉我你答应和他好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他也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自从他爸出事之后,我就没有见到过他的笑容,那天,我在他脸上见到了久违的笑容,他笑得很开心,我们娘俩也从来没有那个时候过得轻松自然。”
我快哭了:“对不起,阿姨,是我的错,我不该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