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间一愣。
我又说:“我这个人爱开玩笑,你千刀别介意哈。这个天怪冷的,快上家去坐一坐吧!”
她仍旧扭捏,不肯挪动步子。
“我,我们去外面坐一坐好吗?”
我抬头看了看二楼我家的窗户,黑黢黢的,白警官最近几天又去蹲点去了,回不回来另说,谢老师的广场舞大概快结束了。
如果她回来撞见我和安然在谈事情,铁定会往不好的方面想,我不想给她造成困扰。
我说:“好吧。”
人民广场的那家咖啡厅,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有一对情侣。
我们的咖啡还没有上来,那一对情侣也走了。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谈个事情也方便,如果我到时控制不住情绪,或者安然控制不住情绪,我们两个打起来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看笑话。
当年,慕桥的妈在这里请我喝咖啡的时候,我点了一杯黑咖啡,硬着头皮将那一杯黑咖啡喝了下去,结果回去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杯黑咖啡提升了我的品位,这么多年以来,我是非黑咖啡不喝。
安然没有示弱,也跟着我点了一杯黑咖啡。
咖啡没上来之前,我们两个人靠坐在窗前,一句话不说。
两杯黑咖啡上来,相向而对冒着氤氲之气,安然一张白晳的脸显得十分朦胧。
她不像当初的我,喝起黑咖啡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很快就剩下半杯了。
我在想,如果再不引导她将她要说的话说出来,恐怕人家咖啡馆都要打烊了。
我说:“听我妈说,你和乔子默都去了京城上了公安大学,怎么样,公安大学一定比我们这些普通大学有趣好玩一些。”
她顺着我的话说:“你错了,一点都不好玩,一点也没有趣。上高中的时候不是要搞军训吗?我们就是将大学四年都用来军训而已。”
我呵呵一笑:“那倒是够苦的,不过,那么艰苦的生活,你和乔子默都没有被整黑,或者整丑,还真是天生丽质啊。”
她终于转换了话题。
“子然,我是从队里请假回来的。”
我说:“咋的,回来有事啊?”
“我是跟着乔子默回来的,因为我知道他专门请假回来是来见你的。”
“哦,乔大头也太不懂事了吧!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居然为了儿女私情请假,回头我一定批评他。”
她脸色一变:“你们,你们在一起啦?”
我说:“既然他这么有诚意了,我不答应他好像有点不近人情。怎么样,你有意见啊?”
她一口干了剩下的黑咖啡,一张白脸瞬间憋得通红。
她声音略高了一个度,但身板还是坐得笔挺,看来都是这些年上公安大学的后遗症。
我想起前天,乔子默在清水河边拥抱着我的时候,那个后脊背也是挺得笔直笔直的。
乔子默和她,倒比和我更像一对情侣一些。
像我这么懒散的一个人,站着就想坐下,坐下就想躺着的一个懒人,我想像不出来我和乔子默生活在一起会是怎么一个样子。
她说:“我当然有意见,这也是我着急忙慌回来见你的原因。”
我说:“你有意见应该找乔子默说去啊,找我有什么用,是他死皮赖脸地非要我当他的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