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兄弟,转眼就成了再生父母,辈分变得好快啊!幸好温庭筠没有按着他的思路来。
“贤弟喝慢点,石冻春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后劲十足,喝的太猛很伤身的。”温庭筠关切的说道,“其实贤弟不愿意礼佛也在情理之中,想你也是年轻人,人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事情你都没有经历过,就去受那种清修之苦,也是为难你了,为兄理解你。”
说罢温庭筠端起酒樽对张威道:“来---,为你脱离清修之苦喝一个。”
温庭筠原本就是一个会享乐的人,当然能够理解张威那种逃离苦海享受人间荣华富贵的想法了。
“张威何德何能遇到先生这样的知音,真是三生有幸啊!”虽然张威爱说谎,爱装可怜,但今天面对温庭筠如此坦诚的接纳自己,而且还能够对他的谎言予以理解,张威真心感谢了。
温庭筠笑道:“贤弟切莫这样说,其实当初的我跟你今天一样可怜,要不是友人真心相助,我恐怕也是活不到今天的。”
“哦--,先生竟有如此经历?”虽然张威喜欢温庭筠洒脱的性格,但对于眼前这位大诗人、著名词人了解的还真不多,要不然三年的高中,他咋能念五年呢?
“想我温庭筠也是名门之后,先祖也曾是位居宰辅的人,可谁曾想到了我这份上,一切尽不如人意啊!人到中年依然是一事无成,说来惭愧啊!”温庭筠感叹道。
张威有所不知,温庭筠本是唐初宰相温彦博之后裔,不过等到了温庭筠的时候,已经是家道中落,勉强度日了。
“人到中年,先生今年?”听到温庭筠提到自己已经是人到中年这话,张威本想问一问温庭筠到底是多大了,但转眼一想,这大唐时代跟现代社会大概是不一样,贸然问人家年龄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四十岁了。”温庭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
年龄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没有一番成就的话,人家会说你虚度光阴的。
四十多岁的温庭筠在神圣的科举考试道路上依然没有取得成就,哪怕是很小很小的成绩?
苦闷、彷徨、压抑、难受、挣扎等等。凡是能够描写失意的词句几乎都能够给当时的他用上。
四十岁了?
张威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老男人,心想你都四十多岁了,咋还是这个样子呢?在封建社会那种只有当官才能够衣食无忧的年代,至少也应该混个一官半职啊!不为光宗耀祖,至少也不至于把自己饿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温庭筠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应该是自己叔叔辈的人了,还叫自己为“贤弟”显然是高台自己了。于是张威转变话题道:“我看先生所居住的地方还算不错,虽不算阔绰,但至少也是衣食无忧,也很惬意的。”
“这都是友人所赠,还有就是孩子们专程从并州前来长安对我进行接济。”对于这种寄人篱下,靠人养活的生活,温庭筠倒是不觉着有所不妥,随后笑了笑道:“再说了这秦岭如此高大,万物生长其中,随便种些瓜果都能够养活我等,勉强度日,不至于饿死。”
“嗯---,先生言之有理。”在此时的张威看来,温庭筠今天的生活状态完全是田园风光,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秦岭山边的田园生活,真的像张威想象的那样好吗?不见得吧。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唐代的温庭筠好酒,现代的张威喜欢泡吧。
虽然时代不同,但是二人的爱好几乎是想通的。
这年夏日,温庭筠和张威这两个互不相干的人坐在一起开始畅饮,说着聊着时间过的也就快了。张威还没觉着过多长时间,就已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