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和所有知道此事的人一样,文帝最愤怒的便是这母女俩的遭遇太过惨烈了,那个人的心太过残忍。
“他还是人吗,或许连畜生都不如!”文帝的怒气已经到达鼎峰,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口中的男人是他最委以重任的股肱之臣:“想要人命,直接取便是,何必还要那样做,那样的话,不是让你们母女俩永远都不能投生,就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别说牌位,或许连轮回都没资格。”
这是一个宣扬贞洁的朝代,一个女人被男人这样糟蹋,不是伤风败俗那样简单的。
这也正是文帝最气愤的事。
你要人性命没事,但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
好歹还是夫妻,哪怕再糟糠,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
韵雪哪怕所有的情绪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也没当初的伤心了。
可早就已经心如死灰的韵雪,这一次还是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
只可惜,还是有心狠之人,娴贵妃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而笑声中又带着浓浓的恨意:“那是她活该,明明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却还要进京城来,她如果老老实实在老家,怎么可能会那样对她,她不过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得美,只要有我在皇宫一天,她就绝对不可能有踏入后宫的一天,绝无可能!”
韵雪急红了眼,一把抓住了癫狂的娴贵妃:“不是的,我母亲根本就没想过进宫,是你们污蔑,栽赃,故意要诋毁我母亲的声誉,她只是想进宫告御状,根本不想分你的恩宠,一点都不想,真的,陛下,她说过,如果能够让她安安稳稳回去,就只守着我过完这辈子,谁都不会再牵强的,真的!”
娴贵妃却疯了一样看着她和文帝:“怎么可能,她长得那样,哪一个男人会不心动,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想凭着她的美貌,为她谋一个锦绣前程,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别忘了,那个时候的陛下正是最有男人味的时候,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躲避他的魅力,包括那女人!”
韵雪只能大声哭着:“不是的,你污蔑,你们污蔑我母亲,那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你们真的会遭报应的,真的!”
乔冰夏连忙伸出手点了娴贵妃的哑穴,然后向刘公公吼道:“还不快点拖走,难道还要让她乱咬吗?”
刘公公刚才已经愣住了,抬头看见了文帝的怒意,连忙招呼侍卫不人拖走。
不能怪他,实在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贤良淑德的娴贵妃会又如此疯狂的一面,把人看呆了,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乔冰夏上前搂着已经快要接不上气的韵雪安慰到:“韵雪,没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娘的冤屈快要重见天日了,来,给陛下磕头,让他为你还有你娘昭雪,让那恶魔得到应有的惩罚。”
韵雪虽然情绪还是不稳定,但她明白,乔冰夏这话是对的,她这辈子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她必须牢牢抓住:“是,姑娘,属下知道了。”
然后又跪在了文帝面前:“陛下,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就只是希望你能给你母亲一个可以让我祭拜的机会。”
没办法,这些年她连名字都没有用,不是不想,而是怕打草惊蛇,让那男人察觉。
她必须一击而中,不能让她多年的隐忍功亏一篑。
文帝其实在电闪雷鸣间,已经有了抉择。
这母女俩的遭遇是有些凄惨,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所有的恩怨情仇早就消磨殆尽。
即便真的把那个人怎么样,也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