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只是身外之物,对于前辈来说更是不值一提,而晚辈承蒙牧伯父收留,又适逢牧家遭受大难,自然也要尽一些绵薄之力,否则内心有愧啊!”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林岩自然不能半途而废,继续与对方周旋,一方面是尽量稳住对方,一方面也是打算找机会试探出对方底细的企图。
当然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能主动询问,那样会招致难以预料的后果,对方可是一位深不可测的老江湖,无论是警惕性还是心机都无比深沉,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被对方识破,必须让对方主动表露出意图才行。
可以说,林岩的策略非常正确。
“好了年轻人,别再跟本座打马虎眼了,本座什么人没有见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座轻视你么!”
太上长老当然明白林岩如此放低姿态的用意,但他岂能轻易放过林岩。
然后看了看林岩身旁的牧黛琳和杨七,“这个小女娃和那个少年刚才的表现本座也是看在眼里,他们所展现出的武道天赋极其罕见,尤其是武技的使用以及肉身品质都堪称绝佳,世间少有,而他们如此天才,却明显以你为主,但你的年轻却比他们略小,可见你拥有令他们折服的才能和手段,也就是说,你比他们更加优秀,本座没有说错吧!”
对方能够看出这一点,林岩丝毫不觉诧异,反而打算与对方周旋到底,“其实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都是晚辈的生死之交,而我们之间也不分彼此,但也是各有所长……”
他继续侃侃而谈,“他们能得到前辈的赞誉,当然是他们的荣幸,而他们付出了多少辛劳的汗水,前辈恐怕就未必知道了,而晚辈在很多方面与他们比起来也是自叹不如,只不过晚辈善于出谋划策,所以很多事他们都会征询晚辈的意见。”
对方始终不露出狐狸尾巴,林岩也只能固守阵地,不敢轻易主动出击。
一旁的牧黛琳、杨七和穆老始终一言不发,但都非常清楚,别看林岩与太上长老交谈的气氛还比较融洽,但却是异常凶险,稍不留神,林岩就有可能遭到无法想象的危险。
三人也是神经紧绷,时刻准备应付最坏的情况发生。
牧青海也同样如此,不安的情绪令他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过目前的情况还不算糟糕,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林岩既然暂时能够稳住对方,那他也没有必要冒然插手,否则只会帮倒忙。
万一他那句话惹的太上长老不快,那反而变成了画蛇添足,适得其反。
太上长老始终对他们也不理不问,似乎只对林岩一个人感兴趣,不过在这时,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忽然转移了话题,“本座现在想知道,你与牧青海此前在密室之中是否在修炼?你必须如实回答,倘若你胆敢有所隐瞒,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一股渗人心魄的寒意已经从他的身上弥漫而开,并将林岩笼罩,以此震慑林岩不可造次。
气氛也是骤然紧张,令牧青海等人一个个都如临大敌一般,每个人的神经更是绷紧到了极限,并严阵以待,仿若随时会爆发激烈的冲突,甚至是一场惨烈的大战!
对他们每个人来说,林岩实在是太重要了,也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灵魂,重要的无法比拟也无法取代,不能有任何闪失,也无法承受失去他的后果。
只要太上长老稍有对林岩不利的企图,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拼死一战!
林岩也十分清楚,真正的交锋开始了,他必须沉着应付,稍有闪失,就会导致难以预料的麻烦。
老怪物的警告绝对不是开玩笑!
不过他却显得气定神闲,毫不紧张,“前辈既然问到此事,那晚辈也不敢不认真回答。”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牧伯父一直有伤在身,所以长久以来修为难以寸进,这一点整个牧家都十分清楚。”
“不错,我在数年前,曾有过一场战斗,那是押送家族的一批物资的途中,遇到了一群劫匪,当时我虽已达到真罡境,但劫匪人多势众,其中也不乏好手……经过浴血奋战最终杀退了劫匪,但我也身受重伤……”
牧青海连忙为林岩作证,这个时候他必须配合林岩表演,否则林岩一个人难以自圆其说,更无法糊弄太上长老。
而他所说的事情也不是凭空捏造,而是真实的事件,牧家不少人都能作证,他一点也不担心会有被揭穿的风险。
太上长老只是淡淡的扫了牧青海一眼,并未表示什么,然后又看向林岩,“你是说你在为他疗伤么?而你如此年轻,竟然能治疗一个真罡境强者的陈年老伤,看来本座的确没有小看你啊!”
对于老怪物的评价和吃惊,林岩也在意料之中,也并不影响他什么,他继续与对方虚与委蛇,“哎!虽然晚辈能力有限,但牧伯父对晚辈有收留之恩,晚辈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牧伯父继续被伤痛折磨,于是勉强又大胆的为牧伯父试着解除伤痛之苦。”
他露出一脸的庆幸,“或许是晚辈的运气好,也或许是上天对牧伯父的眷顾,没想到晚辈炼制的一枚回春丹竟然发挥了神效,奇迹般的治愈了牧伯父的内伤。”
“是啊,当时就连我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区区一枚回春丹竟然化解了我軆内淤积了数年的一团内血,这简直都令人无法想象啊!”牧青海也极力配合,并且十分入戏,语气和表情也是达到了一个影帝级的水准。
“你说什么,回春丹竟然能够治疗真罡境强者的内伤,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捏造故事?”老怪物自然不信,还勃然大怒,“而你们二人一唱一和,是拿本座开涮么?真乃岂有此理!”
“前辈息怒!请听晚辈继续陈述,而听完晚辈所讲后,您老自然会明白一切的。”林岩装作十分的惊慌失措,表情更是一脸的无辜,马上做出解释,就好像他真的被冤枉了。
“恳请太上长老切不要发怒,而我们也只是说了一半,后面还有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甚至到现在我们二人也百思不得其解,也正好想求教于太上长老!”不用林岩任何暗示,牧青海也诚惶诚恐的解释,十分入戏。
“晚辈也正有此意!”林岩也不失时机的表达自己的‘心声’,脸上更是露出无限的崇敬和热切的期盼之色,“因为前辈乃是得道高人,不仅学富五车,见识广博,更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相信前辈明白了具体情况之后,定然能为我与牧伯父答疑解惑,也令我们大长见识!”
千穿不穿,马屁不穿,在林岩一顿高帽的连续“轰炸”之下,老怪物颇为受用,有点不受控制的飘飘然,露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语气也大为缓和,“那你二人将具体的经过说来听听,本座倒不介意给你们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