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星寒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中午时分,小妹的烧终于退了。
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白色的房顶,鼻腔里传来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味。
发烧之后身体乳酸的堆积造成全身都有种倦怠的感觉。感知也变得有些迟钝,小妹觉得手边痒痒的,轻轻抓了抓才后知后觉似乎是毛发。
侧头看去,一俊逸的男子正大剌剌的侧趴在床沿睡觉。睡熟的脸庞少了三分桀骜多了三分孩子气。
触及发丝的手掌并没有收回,反而缓缓摸了几下,没想到脾气这么臭的人发丝竟是这般柔软。
虽然她烧的迷迷糊糊的,但是季星寒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
以身相许?思及此,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勾起,纤长的手指眷恋的缠绕起一缕发丝。
在外求学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大一课程多,管理严,便在学校食堂勤工俭学;周末去马路上发放传单,大二,管理宽容些,便去学校附近商业街的奶茶店打工,一天14个小时站着。脚肿的鞋都穿不上。大三实习了,结果单位管住不管吃,没有实习工资,只有所谓的生活费500一个月,馒头加榨菜,吃了许久。
吃惯了苦的小妹这些都能接受,而最让人无助的则是生病。夜深人静,上吐下泻,肚子痛到哀嚎,全身的冷汗将睡衣湿透,犹如水里捞出来。
哆嗦着爬上床,却又发起了高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蜷缩着,冷到打摆子。紧紧搂住luckey可luckey的热量太小了。她想打电话给季星寒却烧到眼皮子都睁不开。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的困苦让她早早放下了自己的娇气,然而她不是铁娘子只是一个24岁的女孩子,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发烧、悲观、身体的痛苦让煎熬了半宿的她崩溃了。
朦胧间听到巨大的锤砸声,那一声急切的小白兔宛如天籁,使她再也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除了爹妈外,从没有一个人的怀抱能让她如此安心,从没有一个人的呵护让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是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