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抱歉,但确实是这样,我知道你和肖陌关系好,可那时候温家逼迫得紧,温软软喜欢我,我必须要有一个人帮我挡着,分担温家的压力,这就是处在皇位上,身不由己的我。”夏子煌解释道,他摊了摊手。
“你……”我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夏子煌说:“所以这次皇兄回来,我反而轻松多了,他从小就接受父皇的教导,那就是,如何当好一个皇帝。”
“知道了。”我漠然的站起身,我回他“好,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从始至终,愚蠢的,就只有我一个。
我走到门边,拉开门,听见身后的夏子煌说:“帮我照顾好绿豆。”
“知道了。”我回应。
然后走了出去,阿沁在门外不远处等我,她立在那里,背挺得很直。
突然间,我觉得天和地很大,大到广阔无垠,大到没有界限。
没有黑与白,留给我的,就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我一步一步走近阿沁,问道:“你还记得,城门口给我们让路的温统领吗?”
“记得。”阿沁的语气还是一样平静,冷冷淡淡好像一切都和她无关。
“我记得他很爽朗,人很好,还说要冷诚回来和他道歉。”我想起今早的情景,可总觉得时光过去了很久。
阿沁冷笑了一声说:“可我只记得,是他带着卫军堵截我们,是他杀了阿欣。”
“阿欣?”我疑惑。
“是不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气得打掉你的糖葫芦,因为看见糖葫芦,我就会想起阿欣,阿欣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南风的糖葫芦,我唯一的好朋友,就死在皇城,死在这里,就死在温统领的刀下。”阿沁转头看向我,她一字一句,句句如刀。
她说:“你就是活的太幸福了,你才不会明白,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是怎样的痛苦,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有心思去管别人,洛琴临,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讨厌我吗?
也是,讨厌我也很正常。
每个人立场不同,她的痛苦我确实无法切身体会。
糖葫芦这个东西,对阿沁来说是伤疤,可对我而言,我只会想到于歌手把手教我的那夜,还有无名的笑容。
拿一根糖葫芦就能逗笑的人,也学会了利用和算计,死了也好,死了,就离开泥潭了。
只是还在泥潭里拼命挣扎的我,还有机会离开吗?
世事难料。
突然感觉一丝凉意,抬起头,发现细密如银丝的绵绵细雨从夜幕落下,笼罩着天地,宫城里灯火通明,都是巡逻的士兵,庄严肃穆。
远远望去,就只能看见层层宫殿,雨势渐大。
“走吧,回去歇息了。”
我跟阿沁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