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善恼羞成怒又要打他,被门外华姨的敲门声给阻止了,叫他们赶紧下去吃饭。
她瞪了陈栩谦一眼,连忙把衣服一层一层整理好下楼。
客厅的大圆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的菜,刚端上来的砂锅排骨汤正冒着热气,发出几声滋滋的声响。
陈栩谦先把椅子往后拉了一点,让卜善先入座。
这顿饭吃得很圆满,虽然只有陈栩谦和爷爷两人在聊天,陈叔偶尔也会搭上几句话。而卜善基本多是微笑或沉默,目光就长在了碗里,不吭声只默默吃着面前的菜。
华姨乐呵呵夹了一只虾,放在她碗里,让她甭客气多吃点。
这个院子原来是他爷爷年轻时买下来的。陈栩谦从出生就住在这,前几年他爸爸老年得子后,在老爷子授意下就搬出去住了。
如今就只剩华姨陈叔,陪着老爷子住在这里。
饭吃完后,陈栩谦上楼把这次带的东西拿了下来,给爷爷的是一套紫砂壶茶具,给华姨和陈叔也是适合他们的礼物。
老爷子乐得嘴都合不拢。虽然人上了年纪,但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把杯子拿在手里观摩。
“亏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些。”
“我哪有时间帮你去收罗这些,都是卜善去搞的。”陈栩谦笑着不着痕迹,就把功劳安在了她身上。
老爷子目光在卜善身上停留了瞬间,笑吟吟说:“丫头麻烦你了。”
这个家里的人都不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物件贵重,哪是一个小丫头就能淘出来的,但都看破不说破直夸卜善心细眼光好。
陈栩谦连忙接话贫嘴:“不辛苦不辛苦,您再多给她几个红包就行。”
楼上桌子上那个红包,就已经是个烫手山芋了,再来几个不得把她烤糊了,卜善脸红得就像发烧一样,只想趁机离开这儿。
老爷子笑着说:“这种红包哪能多给,明天让你爸给。”
陈栩谦沉默片刻才道:“他就算了吧,我们俩要不起。”
老爷子把他拉到身边说:“你爸也有你爸的难处,你别跟他拧。”
卜善觉得此刻实在不应该再待在这里,借口说困了就上楼了。她洗过澡在房间里溜达,看见桌上摆着一本很厚的相册。
突发好奇,想知道陈栩谦小时候长什么样,她拿起相册坐到床上,一页一页小心翻着。果不其然这相册里有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甚至还有这两年的照片,看来他离开这个家后,仍有人不停在更新他的照片。
有他穿开裆裤被爷爷抱着在天安门照的照片,小时候长得倒挺可爱,但眼神倒和现在却如出一辙。还有一张是他五六岁的样子,没穿衣服裸着身体,笑得一脸灿烂,冲镜头比了一个大大“耶”。
原来不爱穿衣服,这个习惯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卜善戳了戳照片上的小孩,不禁笑出了声,这相册完全可以更名为“陈栩谦的黑历史”。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这栋楼二层只有他们在住,不用猜就知道是他。
要是被陈栩谦撞见她在看他小时候的裸/体,那得被讥讽成什么样子。卜善赶紧把画册合上压在枕头下,盖着被子假装已睡着。
刚才还听见屋内有笑声,走进房间却看见人蒙着脑袋,一看就是装的。
陈栩谦轻手轻脚走过去,手在被子里摩挲着,停在她大腿处,来回抚/摸着。
感觉到手下的肌肤立马绷紧,逗弄:“明明都没睡,装什么?”
见卜善还在装,他欺身把被子往下拉,露出一张羞愤的小脸。
“我看你不是ym毕业的,倒像是戏剧学院毕业的,装这么久。”
反正已被拆穿,卜善坐起身来,抚了抚乱糟糟的头发,回敬:“那也比你这个暴露狂好!”
这话从何而来,他有些疑惑扫了一眼,竟看见枕头边露出一角的相册,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他笑咪咪把相册抽出来,翻开一页递给她看,打趣道:“原来躲被窝里看不穿衣服的样子啊。不早说,难道我平时亏待了你,嗯?”
卜善背对着他,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谁想看你,伤风败俗,难登大雅之堂。”
陈栩谦倒也不生气,把她的手摁在那处,用一种极尽肉麻的口吻,腻着她说:“那你现在这是什么?女版兰陵笑笑生还是柳宗元?”
那一刻,她仅有的感知只有两个字:荒谬!
想抽手却感觉到那地方很快发生了变化,卜善愣了几秒,愕然道:“别,你不是吧。”
“我就是。”
临到最后的那刻,卜善用唯一仅剩的意识推开他喘/息:“这次没戴套过来。”
“我不弄在里面。”
结束后两个人一起去洗了澡,卜善蜷在他怀里翻看着那本旧相册。
陈栩谦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以前华姨是这周围闹得最嗨的那个,嗓门又大,嘴里吧啦吧啦没停过,几乎主宰着我吃过的棍棒。”
卜善被逗乐了,低低笑着:“没看出来你还有怕人的时候。”又指了指照片上抱他的妇人,“那她呢?”
“我奶奶,我去上海的头一年就去世了。”陈栩谦伸手碰了碰那张照片,“我奶奶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