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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所以我和姜无在一起,就应了轮回因果,即便,那些同母异父,不过是母亲杜撰出来的。
可我们的确是遭命运诅咒了——爱而不得,得之不快。
顾准如今是帝王,因为他的义女是曾经的皇室血脉,而他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我朝他行了大礼,三拜九叩,一一做全了。
我说:“我从出生起,就没有父母,小时候,偷偷在角落里学着别人喊阿爹阿娘,遭人听见了,他们便拿石子扔向我。”
我顿了顿,又笑着道:“是义父,让我能体验一次做女儿的感觉,所以这个大礼,义父是担得起的。”
顾准嗫嚅着唇,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也许他是太多话想说,可最后,话太多了,就堵在了喉咙口,所以发不出声来。
由此,我也想明白,为何当日我解释不清楚了。
因为我实在太想解释清楚,太怕姜无听不明白,可最后,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无也没有听我的话。
我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临走时,连玉娇楼也没有去。
记忆中,有一个人说过,我是娼妓,而我的儿女,是娼妓之子。
我遇见过张岚,他与书娆一起,在街边一个摊贩面前,张岚为她择了一支玉簪。
那玉簪成色极差,与路边拾来的石头并无二样,可书娆笑得极是开心,一下子倒在张岚怀里,惹得张岚耳根子也红了。
我忽然觉得心情很低落,于是挑了一家小店,预备喝些酒。
下雪了,酒能暖身。
太阳也能暖身,可惜冬日里的太阳并不那么温暖。
但是聊胜于无,接着醉意,我抬手,描摹了一个影子,但是我记不得是谁的影子了。
我忘性极大的。
我什么也没有,最终将全身家当掏出,买了一把凤颈琵琶。
没有钱,我会饿死,没有这把琵琶,我不知我会怎样,可我就是想买下来。
我右手废了,根本不能弹琴。
夜,冷寂。
我抱着那把凤颈琵琶,坐在风渡口,天空又细细碎碎飘起了雪花,冷不防溜进衣领里,凉得人直打颤。
我不知我坐了多久,只是依稀迷蒙间,好似冬去春来,旭日普照大地,带来极温暖的光辉。
“阿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