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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梦

时间过得飞快,空青和修远在这无名村庄也住了大半年了。修远也少了些幼稚。

这天,空青对修远说:“修远,在人间呆了那么久,你想回陶陶仙宫了吗?”修远惊呼了一声:“不不不,师傅,我们也没呆多久呀!在多呆几天吧!嘻嘻……”说完,咧着嘴,露出两个小酒窝冲师傅买了个傻。空青摸摸他的头,笑了笑。沉默了会儿,突然又开口说道:“那,你愿不愿意,跟师傅去别处玩玩?”修远瞪大了眼睛,说道:“当然愿意,师傅去哪,我就去哪!”

空青突然起身,“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修远愣了愣,咬了一口手里的大鸡腿,把骨头放桌子上,又舔了舔手指。起身把买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都打包好背到背上,揉了揉鼻子,说道:“走吧,师傅!”空青笑着出门了,修远一个箭步跟上,挽住师傅的手臂,突然问道:“诶,师傅,我……我们去哪呀?”空青笑了笑,没有回应,只问道:“吃不吃包子?”修远一眼望到包子铺,说道:“要要要!”口水差点喷了出来。空青给他买了几个包子,修远拿着包子紧跟着师傅,边走边吃。

过了会儿,便走上了一条山路。不久见到一处道观,道馆的大门上写了三个字“亦云门”。修远愣了愣问道:“师傅,原来这就是亦云门呀!真气派,师傅带我来这是去找小师叔玩吗?我还真挺想他的!”空青笑着说:“修远,你可不是小孩了,不能玩心太大,知道吗?”修远笑嘻嘻的点点头。师徒俩走进亦云门,有百来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人在练剑,还有各种各样的剑在天上乱飞,这盛大的场面让修远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手,大叫道:“哇塞,师傅!他们好帅啊!”突然天上的剑齐刷刷的掉了下来,所有的白衣男子,白衣少年,白衣小孩都把头转了过来看着他,修远脸一下子红了,一把挽住师傅的胳膊。接下来就是一片哄笑!

突然,一个身穿蓝色衣服,腰间配着剑的少年从远处走了出来。一片白色,突然出现一个蓝色,特别的显眼,这蓝衣少年当然就是掌门人顾天扬了,他走到空青面前,拱手说道:“空青道长,修远小兄弟,贵客呀!快快请进!”又转身对那一群白衣弟子严厉吼到:“还不快继续练!专心点!”说完又是一阵刷刷刷的飞剑的声音。

天扬给空青和修远备了两间干净的客房。又带他们在亦云门四处转了转。修远来到新环境玩的不亦乐乎。走着走着,三人在一个房间的门口看见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紧闭着,旁边放了一根木棍,修远问道:“小师叔,这个小女孩是亦云门的弟子吗?她的眼睛怎么了?”顾天扬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是我前几天在亦云门后面的小竹林捡到的孩子,她当时蹲在地上,全身脏兮兮的,像从泥土里长出来的一般,眼睛又瞎了,而且……怎么问她,她都不说一句话,我看她可怜便带回了亦云门,也给她找了郎中来医治,可郎中说……她眼睛是被利器所伤,整个眼球已经被挖掉了,而且……眼睛的伤口已经长出了肉,眼睛被挖掉至少有一年之久了。至于她为何不说话,郎中也没查出什么原因,没见什么伤口,可能是天生哑巴!唉,太可怜了,我甚至都不确定她听不听的见声音……我也没收她为徒,只想收留她,给这个可怜孩子,一个吃喝不愁的家。”

空青和修远听了后很是难受,修远问空青:“师傅,你可是神仙,而且你也会医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小姑娘重见光明呀?”空青被这一问,突然犯了难,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有,的确是有,可是是需要代价的,必须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眼睛送给她。”修远惊讶道:“那就是必须有一个人承受看不到的痛苦了!师傅,我愿意,我可以把我的眼睛给她!”空青和天扬猛的转过头盯着他,盯着这个满眼稚嫩的少年,三个人沉默了很久,顾天扬打了一下修远的头,骂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懂个啥?逞英雄不是这么逞的!你愿意当一辈子瞎子,我和你师傅还不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呢?”修远又一拳头打到天扬的胸口,还了回去说道:“师傅也教导过我,我要做个好人,我第一件好事,就是要把眼睛给这个小女孩!”顾天扬又想打回去,突然被空青一把拦住,空青没了微笑,而是冷冷的说道:“修远,既然你自己都愿意,我便不拦你,可是好人不好当,你生来从来未受过一点伤,你并不知道那会有多疼,你若是能把自己的眼睛给剜下来,我就能把你的眼睛给这个小姑娘。”顾天扬惊讶道:“道长,你也疯了吗?他真挖了眼睛怎么办!”空青转过身回答道:“那我就照顾他千百年……”

说完空青突然从袖口变出了一把剑,扔到修远身前,这把剑正是当年陶陶的那把“愿笑”。天扬惊了,伸手准备用法力,抢过那把剑,可修远猛的抓起剑,还抓的是剑刃,一下子戳到眼皮上,手和眼睛都流出了血,手上的血流了几滴在他雪白的长袍上。天扬惊的手都抖了,空青转身看到,泪一下子洒了出来,拳头握的紧紧的。眼前这个小少年,好像真的不是个孩子了。修远大叫:“啊!疼,师傅,好疼啊!”虽然叫着疼,可是他依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把他的双眼硬生生的剜了出来。可修远也疼的晕厥了过去……

这天清晨,躺在床上的修远,突然睁开了眼睛,很奇怪,眼前的桌椅摆设,窗户外透进来的来阳光,他都看得见。他没有瞎,他疑惑的摸了摸头,嘴里念叨着:“害!原来是个梦,可也太真了吧!师傅不是说做梦感觉不到疼的吗?可是挖眼睛真的疼的我想死了!师傅居然学会骗人了,哼!”念叨完,他便出门去另外一个房间找空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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