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听闻此话,自然不相信她所说之言,他面上带着一丝阴沉,语气带着嘲讽道,“你待如何?”
白谣丝毫不在意他语气中的嘲讽,淡淡开口道,“自然是暂时言和,共度此关!待脱离此处后,无论李道友想如何,在下皆奉陪到底!”
李让冷哼一声,虽然他十分想直接除掉她,但他心知,她的提议,是对他们二人最好的选择,此时情况不明,他们二人相互争斗,说不定都会直接折损在这里。
而他自己都未发现,他有此想法,却是潜意识认为现在的白谣可以伤到自己,内心中对她有所忌惮,不像之前在罗元城那般,毫不在意。
他眼底滑过一丝冷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暗暗刺了她一句,“白道友,倒是大度,不计前嫌,愿与李某联手,如此,李某到还要感谢你一番…”
白谣眉头轻轻一动,她知李让心不甘情不愿,她又何尝不是?谁愿意有个人天天记挂着自己的命,如若不是禁地发生了这种未知变化,恐怕李让早已死在了她与秦思瑶的手中。
她淡淡的扫了李让一眼,声线没有一丝变化,“感谢到也不必,只是,就怕某些人,背地里做动作,那可就糟糕了,不过,以李道友的为人,在下信得过!”
李让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真当自己真的在感谢她不成?还暗指自己人品差,不值得令人相信,他就不信,如果真的有机会可以干掉对方,她能忍住不出手?!
她内心心知肚明,居然还好意思先倒打一耙,他面上一沉,不愿再多费口舌,只道,“彼此。”
白谣并未把李让的话放在心上,她提出这个建议,也只是为了减少一些风险,若真的有机会,她自然不可能放过李让,而李让心中恐怕也是如此想法,才会同意自己的建议。
片刻后,白谣见那人还未醒来,扫了眼周围,心中微微一动,随手取了两把长刀扔向空中,泛着冷锐光芒的刀刃一颤,在她的控制下,形如闪电,一把直直向李让劈去,另一把向身后的云端直冲而去。
李让眉头轻轻一挑,只觉得白谣在故意挑衅自己,他不屑地看了眼飞奔而来的长刀,体内灵力鼓动,一个无形的手印猛然幻化而出,拍向长刀,正待他准备出言讥讽之时,他目光一顿。
只见长刀与无形的手印,在三座断桥的中心处,一股无名之力,凭空而现,横扫来势汹汹的长刀与手印,无声无息间,长刀与手印直接被震碎,消散于天地间。
与此同时,劈入云端的那把刀,在进入云端后,瞬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切断了它与白谣的联系,再也无法感知到长刀的存在。
见此,她心中一跳,她扔去的两把长刀,虽然只是普通的凡间兵器,但一把,直接被震碎,而另一把则失去了联系。
这地方果然古怪,前路不通,后路不通,相当于直接把人困在这里,如此便只能等那人醒过来,才会有出路?
李让见到此等景象,瞬间明白了白谣的意图,但也明白她是故意如此,她居然敢把刀刺向自己,他眼睛微眯,眼底一抹杀意快速略过,看向她的眼神,更加阴沉。
而白谣自然不在乎李让是如何想法,无论她如何做,李让想除掉她的心,都不会有丝毫减弱,她做这些事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再则,她也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周围除了他们三人的呼吸声,死寂一般的安静,仿佛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就在这时,那断桥上的身影,猛然从地面弹起,左右环顾,下一刻,明显被周围的环境一惊,之后便看到白谣与李让二人,身体紧绷,显得更加戒备。
白谣扫了眼李让,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看向那身影,善意提醒道,“这位道友,在下白谣,此地甚为诡异,不过,在道友昏迷时,我们二人已先行探查,这里除了这三座断桥,其他地方皆十分危险,道友最好不要轻易离开断桥…再则,既然道友已醒,想来此地定会发生变化,道友切记小心行事!”
那身影虽远,但白谣依旧感知到那人在听完自己的话后,静静打量了自己片刻,随后言简意赅道,“多谢,在下楚言。”
他话音刚落,白谣面上微微一动,楚言?原来是他,怪不得,她总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只是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了他。
李让听完,目光一闪,上下看了他几眼,“原来是阳月宗弟子,楚道友,在下李让!”
“李道友,久仰大名,楚某在宗门内时,便时常听到师兄弟提及道友,想来道友必定修为不凡,天资出众。”楚言口中说着夸人之语,但声音却没一丝起伏,平淡而乏味,反而给人一种他在嘲讽李让的感觉。
白谣听完他所说之话,眼底划过一次笑意,也不知出楚言是故意如此,还是无意,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李让听完此话后,面上难看的表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李让本就阴沉的神情,在听完楚言的话之后,瞬间参杂了一丝难堪以及怒意,但随即,便尽数隐去,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三人神情骤变,纷纷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一抹绿,呼吸间,这绿色逐渐加深,形成一个叶子的形状,叶子通体翠绿,遮盖整片天空。
白谣看着那叶子,眉头皱起,果然这里必须至少有三人,才可会发生变化,只是不知这叶子代表着何意?
李让看着那叶子,神情与白谣一般无二,皆是不明所以,但神情瞬间郑重了不少,紧紧盯着那叶子,尝试能不能看出些玄机来。
而楚言在看到那叶子后,目光一闪,眼底划过惊疑不定之色,他猛然闭了一下眼睛,接着,仔细端详那叶子一阵,眼睛微微一亮。
随即,他下意识向白谣与李让二人的方向看去,他目光刚刚扫过去,恰巧对上白谣盯着自己的目光。
他心头一跳,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天空的叶子,但他心中知晓,为时已晚,眼底难以抑制的滑过一丝懊恼与不安。
白谣见楚言一副受惊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动,先前她看了那叶子半晌,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见到叶子只是遮盖住天空,没有其他举动,她便索性不再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