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源岳已经恢复了些,看向台上的白谣,见她一副被自己伤到的样子,心中郁结,他根本没伤她好吗!
这时,张源岳见终于有一个修士上台比试,目光在那修士身上转了一圈,心中竟隐隐有些兴奋。
一盏茶的功夫,他见那修士如同自己般,满脸郁闷认输,灰溜溜的下台,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暗爽之感,总算不只有自己深受其害了。
他抬头扫了眼再次受伤的白谣,虽不确定她真正伤势如何,但定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伤势颇重,他心中无语,又在装!
紧接着,便是另一个修士上台,同样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便落败,而白谣浑身血污,只是那血是她的还是别人就不可而知了,不过,在其他修士看来,只觉她定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之后接连两场。
张源岳此时着实有些惊讶,她竟然一直赢到了现在,并且每次赢后,还真都说了一句实属侥幸,不仅如此,他发现每一场上台的修士,她竟然都识得。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上场有多么的蠢,指不定这些人当时都在怎么笑自己,虽然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太蠢,但更多的却是恼怒自己,为何总是如此不动脑子,不事先想清楚,在做决定。
白谣自然不知张源岳心中所想,她此时正在心中盘算,直到现在她已赢了六场,而截止今日,连续胜场最多的是八场。
以她今日的表现,到此也差不多了,如若真的赢的次数太多,让他人对自己忌讳太深,之后的玉石恐怕获得的会更加困难。
想到此处,她身体微微一晃,半佝着身体,喘息片刻,声音有些不稳,“哪位道友可愿上场切磋一二?”
方台下的修士,此时见她如此,都不确定她是否真的重伤,前面几场,她皆是受伤的模样,但偏偏每一次,与她相对之人,皆会率先认输,而她获得胜利。
以至于现在,他们见到此幕,都有些拿不准,现在她已深受重伤,正是好机会,此时上场,便可轻松得到一块玉石,可他们却在犹豫。
张源岳此时也有些摸不准白谣的状态,但他能确定的一点是,无论她的状态如何,连续六场,她的灵力定然不多了,只是这个量不知还有多少。
其实,白谣并不像他们所想那样,连续六场,她确实受了些伤。
不过,灵力在她精准的控制下,还剩余三层,如若她想,她还可以再战几场,只是现在她不易引人注目。
这时,演武场边缘一个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迅如惊雷砸在方台上,上下打量着白谣。
台下修士见到这人,神情都是一变,他是何时来的!这修士名为李让,可人却不如他的名字那般,礼让为先,而是出手阴狠,且最为喜欢打碎他人的腿骨。
要知道,对于修士来说,打碎腿骨这种伤,不算致命伤,但腿骨碎了,治疗修养起来却破耗时日,三个月绝对好不了,这是直接断了修士入阳月宗的希望!
他们心中皆暗有一个猜测,如若不是演武场要求不可伤人性命,而阳月宗又有聂槐真人坐镇,恐怕,与他敌对之人,皆会被他打碎天灵盖。
如此一来,他们皆开始为白谣感到惋惜,无论她实力究竟如何,对上李让也只有惨败,李让定会在她未开口认输之前,便打碎她的腿骨。
白谣见李让落在台上,心中一惊,十分意外,他是何时来的?随即暗自皱眉,不等他动手,她面色惨白,眼神明亮,声音更加响亮,语速极快,“在下认输!”
而此时,李让却已然出现在她面前,两人周围飓风汇聚,他手掌划出一道残影,朝她的腿骨拍去,听到她的认输之语,也只是目光一闪,没有一丝收手的架势,反而愈发加快了几分。
白谣面上一冷,李让还真是名不虚传,与他的名字果然背道而驰,分明听到她的认输之话,却还是不停手。
她眼睛眯起,火耀在方台上一点,挡在他的手掌前,身体跃入半空,被飓风吹的身体一偏,同时,咫尺天涯发动,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方台的边缘处,她身体踉跄一下,半跪在方台上。
幸好她躲闪及时,咫尺天涯也发动成功,不然恐怕她无法如此轻易的躲开李让掌风的范围。
她目光冰冷,看着收掌的李让,声音清亮,“在下已认输,李道友方才是未听清?还是对阳月宗所定之规有所不满?想与之较量一二?”
李让不悦盯着她,面上阴沉,余光扫了眼聂槐真人,低声喝道,“无知小儿,你也配拿阳月宗来压我?你认输太慢,以在下实力自然未来得及收手!更何况,如若不是在下收了几分力道,你觉得你还能如此活蹦乱跳的胡言乱语?!”
白谣眉头动了动,颠倒黑白,见聂槐真人无动于衷的模样,随手扔了块玉石给李让,声音清亮,“如此,还要谢李道友不杀之恩!”
言罢,她轻轻一跃,跳下方台,而她所经之处,周围修士自动让出一条道开,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惊骇之色。
李让如此做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聂槐真人却只是口头训斥了他几句,便作罢,这无疑更是让他焰气嚣张。
而白谣是第一个从他手中逃脱之人,并且她还已经历六场比试,竟然还能躲开李让的掌风,他们自然惊讶骇然,至此,他们终于确定她绝不简单。
李让面目阴沉,盯着白谣的身影,眼底杀机一闪而过,此时,自然无人敢上场,片刻后,李气息阴沉,面上难看,下了方台,消失在演武场。
而这时的白谣已然回到客栈中,摊开手中赢来的五块玉石,另一手摸着自己本来那一块,想起李让阴沉的目光。
她的面上一冷,好一个李让,如此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既然如此,她还需早做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