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扫过手中的灰石,眼波流转道,“你这灰石还有点作用,不过,你好像还没有完全祭炼成功,这样,今日心情不错,我便好意告诉你成功祭炼的方法,如何?”
白谣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他的好意可不是这么容易能拿到的,她抿了抿唇,咬了咬牙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暂时不太需要,前辈若喜欢,此物便赠与前辈。”
姜沉听闻此话,眉目突然冷了下来,轻轻抛了几下灰石,“你倒是有几分趣味,可这灰石早已与你血肉相连,对于某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还不至于非要得到手不可,更何况,我的好意,岂是你想拒绝便可拒绝的?”
白谣动了动嘴唇,沉默片刻,心知无法逃脱,便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前辈请说。”
姜沉神情缓和下来,正待开口,突然停顿了一下,讥讽的笑了笑。
白谣不明所以,突然她心中微微一动,抬头看向天空,便恰巧见到数道流光从天空划过,皆沉着脸,落在杨眉的尸体旁边。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人仿佛没有看到她与姜沉般,自顾自的低声交流着,期间时不时看向杨眉李致呈和地上的坑。
其中有一人,满面怒容,“他居然敢对阿眉下手,平日倒是没瞧出来,他竟还藏有如此狼子野心。”
旁边有几人却有些疑惑,“可以他平日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不像什么,为了突破,为了修行,而痛下杀手,这种人比比皆是。”
“况且,族内也传来消息,就是他干的,这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先前那人冷冷扫了所有人一眼,再次开口,“都闭嘴,他的气息就在附近,你们几个先把阿眉的尸体带回去,其余人都分散,抓住他,尽快带回去,交由长辈处理。”
说着,他看到了不远处光着,躺在地上的李致呈,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等等,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所有人不再开口,几人把杨眉二人的尸体搬走,其余人分散开来寻找石文。
白谣听完他们的话,心中一惊,石文没有尽快离开此地?而是故意隐藏在了附近?
下一刻她便反应过来,对于石文来说,此次他杀了杨眉,在被追杀的情况下再也没有活路。
即使他说出实情,说是姜沉逼迫他,让他动的手,可就算杨家人信了,但杨眉毕竟是他亲自下的杀手,他还是没有命可以活下来。
这样反倒不如,待在有这位在他们眼中功力高深,且与杨家有仇的前辈附近,或许会来的更安全些。
而且事情如果再巧合一些,两边人刚好对上,那他也可以趁机逃脱,比他一人盲目逃跑来的更好一些。
姜沉半瞌着眼,淡淡道,“多年不见,杨家人还是如此令人感到厌恶。”
白谣伸手摸了下额头的汗,没有说话,目前情况可知,现下一定是姜沉做了什么手脚,因此他们还看不到自己,她可不想尝试,如果开口说话会不会被发现。
片刻后,姜沉神情有一丝轻微的变化,随即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紧接着他嘴唇微动,“看在你还不太蠢的份上,给你小小的建议,现在拼命向北而走,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留下来一条命。”
白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心中暗道,听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说与石文听,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以他的实力,如果传音的话,自己定然不会发现。
姜沉注意到她略含疑惑的目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片刻后,方才所有来到此处的杨家修士,如嗅到了蜜蜂的蜂蜜般,全部御剑飞向北方。
姜沉见到这一幕,心情仿佛有些愉悦,继续方才的话题道,“其实方法很简单,此物毕竟是异宝。”
他说到这,看到白谣惊讶的眼神,转而道,“无需如此惊讶,对于你们来说自然无法分清,但那是因为你们修为太低,罢了,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你给它起一个名字,便可祭炼成功。”
白谣眼睛微微睁大,迟疑了下道,“还请前辈指点。”
姜沉神情淡淡,随口道,“异宝乃天地孕育而出,但又在渡劫成功后,脱离了与天地间,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个体,与天地失去了关联,那么只需再让它与天地间产生某种联系,自然便可祭炼成功,而给他起一个名字,便是能直接产生联系,最简单的方法。”
他话音未落,便把灰石扔给了白谣,又道,“当然事实上并没有这么简单,但现在此物与你血脉相连,你只需起个名字便可。”
白谣伸手借住灰石,收紧手指,心中暗道,原来如此,竟如此简单么?她没有多想什么,手一翻便把灰色收入了红绳内。
姜沉目光看向远方,仿佛在期待着些什么,眼眸闪动,扫了眼她后,语速极快道,“好了,既然如此,那让你做些什么好呢?”
白谣心中一紧,抿了抿唇道,“前辈请说,晚辈自当遵从。”
世上本就无不劳而获之事,想要获得什么便会付出什么代价,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虽然这种说法与眼前的情况不太符合,但对于姜沉来说,恐怕他便是这个想法吧。
姜沉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一动,“你倒是乖觉,既然如此,那便轻一点吧。”
白谣还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便感觉本就滚烫的皮肤,越发的滚烫了起来,一直被她压制的某种,欲望,也突然增大了数倍,变得让人难以忍耐。
她眼睛通红,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中,感受着掌心的阵阵疼痛感,才能使自己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
而这时,北方,突然传来强烈的灵力冲撞,以至于,距离那处甚远之地也可以察觉到。
姜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股波动,他眼睛微微一亮,没有再看白谣一眼,身体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而这时的白谣,浑身衣衫被自己的汗液浸透,几乎已经察觉不到了外界的任何情况,只知道自己很热。
体内深深渴望着某种东西,但她却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要寻找冰凉之物来降体温。
幸好她心中一直残存着一个强烈的,必须要离开此地的想法,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模糊的意识中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