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前的男子,天人之姿,见之忘俗,可不就是之前在太庙中,她们小姐费尽心思救下的人吗?
只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们小姐还有心思看美人,夏雨心中发急,只盼着过会儿千万不要惊动太多人。
慕长情被人撞了满怀,神情一冷,后退了一步,刚想出声,抬头,却见着眼前撞到他的这个姑娘格外的眼熟。
“你怎么在这里。”
慕长情面露惊诧,不过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就见着前面暮长幽突然越过了拦在面前的夏雪朝着盛明珠飞了过来。
情急之下,慕长情一把将她扯过,护在了身后。
暮长幽一击落空,很快变换身形,朝着慕长情攻去。
强劲力道震动着空中飞舞的雪花,无形的波动带着冰冷的寒风朝着慕长情袭去。暮长幽面色冷厉,手下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之意。
眼中泄出的恨意,让人胆寒。
慕长情立在那里,漆黑的凤眸幽深如古井,不见半点波澜,眼看着他的攻势近在眼前,身形纹丝不动,挺拔如松。
时间像静止了一般,盛明珠瞳孔微缩,想要翻身上前,却见着最后一刻,暮长幽停下了手中的攻势,退后了一步,盯着他,阴阳怪气的冷笑。
“大哥好本事,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勾搭的府中的小丫头晕头撞向,连自己的主子都忘了。”
李嬷嬷随后过来,见着慕长情,又看了眼暮长幽,她是宫中的老人,自是知道这些旧事的,也知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知道盛明珠三人不是刺客,对着慕长情行了礼,便先行离开了。
知道暮长幽将她们错认为府中的丫鬟,盛明珠对着夏雨夏雪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不要动,见机行事。
奚落讽刺的言语并没有让慕长情动怒,他面色不变道:
“你将我关在此处,送不得祖母最后一程,难不成还不许我寻人去探听个消息,祖母身故,身为长孙,你连让我捧丧哭灵的机会都没有,传出去,你当真不怕旁人非议吗?”
“非议?我看谁敢多嘴,再说,我暮长幽这么多年受到的口舌非议还少吗?这些都拜谁所赐?”暮长幽咬着牙恨声道。“你还想送祖母最后一程?你根本就不配,若不是祖母、祖母……你以为你出的来吗?”
“圣上已经亲口许我出了白塔寺,我便是自由的,就是你也没权利将我关在此处,怎么,你还想将这里变成下一个白塔寺不成。”
慕长情声音冰冷中又带了上几分尖锐,寒雪加身,傲人挺立,浑身上下无一丝妥协退缩之意。
“大哥莫不是忘了,现在我才是长宁府世子,而你,只是一个落魄的戴罪之身,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出现在祖母的葬礼上。”
“子承父爵,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从未想过,为何自己至今只是一个世子。”
慕长情的话不知戳中的暮长幽心中的哪个痛点,只见他额头青筋蹦起,双目泛红,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手指着慕长情,半天的才阴狠道:“你怎么还敢说,这一切拜谁所赐,若不是你,我们长宁候府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心底的怨恨时时刻刻的在滋生狂涨,他恨,他怨,这恨怨从未消解,自他幼年,就一直扎根于他心底,长久的折磨,刺痛,早已让他心底的伤口溃烂化了脓,毒痛汇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