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才听着盛明义又上前了几步,落座在了孟材光的面前,拖动椅子的咯吱声,惊得孟材光浑身一抖。
盛明义盯着他,将他的反应瞧个一清二楚,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就这么点胆子,也敢杀人?你要真有这么个胆子,又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
孟材光被奚落的脑袋快要垂到桌子底,两只手握在一起,不停的搓动。
“孟启文到底是怎么死了,你别以为有我爹护着你,你就能逃过一劫,肆无忌惮的的将所有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你可知杀人偿命,亘古不变,爹爹现在护得了你一命,以后等你们出了京,还有谁护得了你?”
“你杀了你庶弟,就算你爹不杀你,旁人的吐沫星子也会淹死你,等到回到了孟家,你以为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吗?”盛明义看着他不轻不慢道。
孟材光低着头,肩膀耸动,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他突的抬起头,冲着盛明义急道:“我没有替旁人揽什么罪名,孟启文就是我杀的,我亲手杀的他,那个匕首,匕首还在那里,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下人,他们,他们都亲眼看到了……”
“喝醉酒的人从来都不承认自己醉,同样,这杀人的也都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你这着急忙慌上赶着认罪名的,越急越可疑啊!”盛明义压低了声音道。
“你不用这么着急,谁是凶手,我心中有数,孟启文是怎么死的,我心中也有数,之所以现在还坐在这里询问你,不过是想听你说句实话,你若从头到尾对着我们没一句实话,可就真让我们寒心了。”
“……我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我杀的,他、他死有余辜,他就是个畜生,灭绝人性的东西,我早该杀了他!”孟材光的情绪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瞪着眼睛,怒火怨恨充斥着眼眸,那种凶恨恨不得将孟启文千刀万剐的样子,让盛明义心中一跳。
也让他原先坚信的想法有所动摇,难不成孟启文真是他杀的?
“你是喝醉了酒,一时冲动之下杀了他,还是早有预谋?”
“什么早就预谋?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是我喝醉了酒,一时气愤不过与他动了手,误杀了他,表哥你别再问了,也别再想什么替别人抵罪什么的,院子里就这么几个人,我替谁抵罪,况且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杀人偿命,她要想要我这一烂命,尽管拿去,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
“你说他是被你用匕首刺死的,可是事实却是他先中了毒,而后才会被匕首刺到,要不然凭借他那么大的个子,怎么会那么简单就刺到?毒药的来源,我已经让人查清了,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盛明义看着他,语气严厉,目光森森,仿佛能透过他虚张声势的外表,一眼看到他心底。
“怎么可能?”孟材光猛地抬眼,似乎被他的话震惊到,半天的才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没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