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曲神医说着这话,茶摊的掌柜吓得脸都白了,慌忙的上前,用手虚掩着他嘴巴道:“客官,您可就行行好吧!小老儿还指望着这茶摊赚点养家糊口的钱,您可别在这里给我招祸。”
“这怎么就招祸了?难不成连旁人说什么,他们长公主府也得管着?”
“可不是得管着吗?现在这条街上,不,不仅仅是这条街上,就是整个京中,谁敢说一句公主府的闲话,就是言语中提到公主府驸马爷这几个字也不行,要让是里面的那位听到了,少不得一阵毒打,见着里面那几人了吗?肯定是几个刚入京的愣头青,口没遮拦,听着几句闲言八卦,没管住嘴,还以为这些高门大户里的闲话真是那么好听的,祸从口出,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怎么就记不住呢?”
掌柜的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觑了一眼旁边酒楼中还在惩治旁人的灵安郡主,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对着曲神医好一番嘀咕。
“说起来也是怪,明明驸马爷和那世子爷都是最谦逊有礼不过的,怎么养出来的郡主,脾气这般暴躁骄横?”
“说是京中一霸也不为过,动辄动鞭子动刀的,根本就没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哎,难呀!”
掌柜的一边嘀咕,一边摇头。
坐在曲神医不远处的朱念君,一腿屈膝放在板凳上,一手捻着花生米,一边抛,一边用嘴巴接,一只耳朵竖的高高的,听着这边掌柜的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曲神医闻言,忍不住冷怒了一声,今日本来就在公主府中吃了大亏,现下又见他们府中郡主这番做派,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仗势欺人,一时气愤不住道:“天道好轮回,这样的家教门规,怨不得府中世子断子绝孙,不能人道,要是府中在多出几个为非作歹的贤孙,这全京城的百姓还不得一个个夹着尾巴缩着脖子做人。”
朱念君手中的花生米咯噔一声掉在了地上,转过头来,一脸好奇道:“这断子绝孙,不能人道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公主府中的那世子以后都做不成男人了呗。”
曲神医猛地灌了口热茶,见着旁边一圈人个个低头喝茶,实则个个竖直了耳朵,在听,也不遮掩,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揭了长公主府意图遮掩的丑事。
“不仅如此,我跟你们说,那谢世子,说不定根本就不是长公主亲生的,可笑那长公主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儿子,还不相信……”
曲神医只顾自己心中一时畅快,浑然不觉自己说出的话,惹出了什么惊涛骇浪。
掌柜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也顾不得赚他这几个铜板的茶钱了,直接赶人走,“这位客官,您还是赶紧喝了茶走吧!这茶就算是我们免费送你的,不要钱,您喝了赶紧走,赶紧走……”
“凭什么赶我走,我说得句句属实,他们长公主府憋着藏着,不让人知道,我偏偏就要说,不仅说,还要传得人尽皆知。”
朱念君捏着手中的花生米,面色阴晴不定,这几日长公主府中颇不太平,太医来来回回进出了好几趟,原先不过以为谢言遭了罪,受了点皮外伤,怎么就变成了……
“老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几人不过闲谈了两句,就被灵安郡主拿着鞭子抽的满地找牙,若是知道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这话,还能有你的活路吗?况且你一不在长公主府中当值,二者这么隐秘的事,若是真的,长公主只怕瞒都瞒不迭,又怎会让你知道,还让你堂而皇之的大声嚷嚷出来了。”
朱念君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只有茶摊的掌柜铁青着脸,在旁边怒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