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进来,见着苏醒过来的谢言,想着早上太医说的话,心揪起来,疼的滴血。
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才放缓了声音道:“我儿,你可算醒过来了,快告诉娘亲,到底是何人伤的你?”
长公主坐在床边,从旁边侍女的手中接过软帕,将他头上因为疼痛渗出来的冷汗细细擦掉。
眼中不见往日的严厉,多了几分怜惜温柔。
谢言摇摇头道:“昨日我偶遇秦相家的两位公子,许久不见,便随便寻了处茶馆喝了茶,说了会儿话,等到离开,没走多久,便被人从背后突然袭击,那些歹人为了不让我发现他们身份,故意用麻袋罩住了我,分明是有备而来。”
“那后面发生的事,你可还记得?”长公主小心的试探道。
“后面的事?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谢言神情迷茫。“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当时被人打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在家里了。”
听他说不记得,长公主心中庆幸的同时又微微发愁,那样不堪的事,不记得最好,不然会是一辈子的心结;愁的是,该如何开口,不能人道,可是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迟早会知道的。
谢言略微坐了一些儿,神情就有些疲乏了。
“娘,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了,你带着人下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敢欺负到我们公主府上,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目送着长公主离开,谢言面上的迷茫慢慢消失,俊逸清朗,向来温润雅致的面上突然变得疯狂而扭曲,只见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似哭又笑的弧度。
他张着嘴巴想哭,又唯恐被外面的人发现端倪,只能用两只手拼命的捂住嘴巴,哭到最后却又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明明笑得歇斯底里,却没有一点声音,像是表演默剧的小丑,又哭又笑,笑到最后不能自已,只能趴在床边,张口拼命的呕,呕的泪流满面,呕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那么脏,那么恶心。
他们怎么敢?
紧握的拳头砰的一声,直接扫飞床头桌上摆放的茶盏,噼里啪啦落在地上一阵脆响。
“世子,你怎么了?”
外面侍奉的人听到动静,慌忙的敲门询问,有人想要推门进来,却被里面的人一声呵住。
“不许进来,只是不下心打翻了茶盏而已。”
声音嘶哑却又尖利坚决,外面守着的人心中狐疑却没人敢上前了。
长公主府这边在四处寻找伤害谢言的凶手,以及救治谢言难言之隐的法子,而另一边,因为太庙大火一事,连夜带人赶去的武帝,突然传来遇刺的消息。
刺客潜伏在通往太庙的必经之路上,圣驾一出现,便神出鬼没的冲了出来,更为诡异的是,那刺客怀中抱着一个诡异的干尸,干枯的皮肉紧贴在骨头上,幽幽雪光中,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似乎也随着发出摄人的光芒来。
护驾的侍卫,还未近身,光是看着他怀中抱着的枯尸,便已经被吓破了胆,最后紧急关头,还是国公府的国公爷及时护了上来,替圣上挡了一剑,才使圣上躲过一劫。
太庙被毁,圣上遇袭,国公爷受伤,祸事一件接一件,一时之间,难免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