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情是什么样的人精,见她脸色突变,那还不知道她心中想的东西。
“今日趴在墙头上偷看的人是你吧!”慕长情盯着她,面色波澜不惊,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问这个做什么。”盛明珠暗中警惕。
慕长情轻笑了下,“今日出门,就觉得后面鬼鬼祟祟的跟只小老鼠,没想到是你,言回朱,仗势欺人,好色妄为我那样处置,还觉得痛快?”
你才是只小老鼠,你全家都是只老鼠。
“这京中看言回朱不顺眼的人多着是,可为什么就一直没人敢动他?你毁了他命根子,你以为言家会善罢甘休。”盛明珠讥笑道,“他言家捉不到你的人,还不得让人拆了你安身立命的茶楼。”
“那茶楼,言家还没那个胆敢拆。”慕长情言语笃定,面上的神情颇为淡定,瞧着盛明珠依旧警戒浑身紧绷的跟只炸毛的小兽般,忍不住替她解惑道:“别人不知道茶楼的主人是谁,言博中哪个老狐狸肯定是知道的,楚王好不容易建起的搜集情报的地方,会容他说拆就拆?况且他现在自顾不迭,根本没时间精力去替他儿子出头。”
“你怎么知道那茶楼是楚王的,还有言尚书沉浮官场几十年,揣摩圣上心思,拿捏分寸可比谁都精,什么时候轮到他自顾不迭了?”
盛明珠冷笑了一声,摆明了不相信他刚才所说,前世一直等到他们盛家死,言家依旧仗着太子与贵妃的势,风光无限,她怎么没见到他们一家有倒霉的时候。
粘腻的鲜血紧贴在肌肤上,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微微皱眉,不过这种不快瞬间即逝,只听他不紧不慢道:“传说皇宫中有一秘药,可活死人肉白骨,言家的老太君格外的娇宠这个孙儿,如今他坏了命根子,肯定接受不了,言尚书一时激愤伤心之下,做出什么有失理智的事也不是不可能。”慕长情停顿了一下,精致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带着满满恶意,“比如找到死士,潜入皇宫,私盗秘药。”
“皇宫里的禁卫军顺着刺客留下的血迹一路寻到言家,并且在言家找到了刺客行刺的工具和沾着血迹的衣服,你说言家现在会不会很热闹?”
“你故意栽赃嫁祸?”
“言回朱做得那些事,死个十次八次都不为过,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教训罢了,子不教父之过,自己儿子造的孽,言博中这个当老子的不该替他捧着吗?”慕长情语气清冷,隐隐的还带着丝煞气。
“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是为了告诉你,你私闯皇宫,就是为了给言家添堵,让他们无暇分身过来找你的麻烦?”盛明珠冷声质疑道。
“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嘛?”慕长情挑眉。
“你莫不是当我是个傻子。”盛明珠瞪着他,面上犹带愤怒,只是身体紧绷的姿态却松缓了下来。“就算他现在一时半会没法找你的麻烦,但断子绝孙之仇,你休想他们言家能放过你,茶楼他们拆不得,你,他们还弄不得?”
“你以为我会怕他们?”慕长情凤眸一挑,周身流露出一股自属于上位者的矜持傲气,看得盛明珠一惊,越发觉得她不可小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待在那个小小的茶楼里任人呼来唤去?只怕待在哪里也是隐了身份,别有图谋罢了。
而且刚才她说那个茶楼是楚王的?
那她会不会是楚王的人?
盛明珠脑中思绪翻滚,一时没了言语。
慕长情瞧着她在门口发愣,一动不动任由着冷风吹,好心送去的鹤氅也只是抱在怀中,屋中未生炭火,冰寒的很,照这样冻下去,明早就该下不了床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大哥于我有恩,我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所以你就好好的将心收回肚子里,这大半夜,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去歇息,不然冻病了,你大哥又该担心了。”
“我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盛明珠抓住了他话柄追问道。
慕长情迟疑了下,半天才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