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她?”慕流年不是没有看到花已陌想要伸出利爪,咬牙切齿的模样,可是花已陌总是能在情绪要失控的时候,安稳退回她安然冷静的保护壳里。
不得不说,这样的花已陌是非常厉害的。她可以掌控自己的情绪。
也,令慕流年很没有成就感。一个人情绪失控才能看出她的真情实感,花已陌太冷静太安静,他看不出来。
但是,他就是想要一层一层的剥开看看。
可是,似乎每一次都不是那么成功,明明感觉花已陌的巴掌,脚丫或者是那碗汤就要砸过来了。可是花已陌就是生生可以忍住。
“为什么不见,可以出去放风,我为什么不去?”花已陌顿了顿又说,“何况,我终究叫了她多年姐姐。”花已陌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换衣服,扣子都解开了,才想起来慕流年还在这里。
“慕少难道不知道回避?”花已陌回头问,一只手还抓着衣服,另外的一只手因为受伤,肩膀也有伤口,只能一只手换衣服,所以多少有一些不便。
肩膀头的伤口即便是裹着纱布,也是触目惊心,因为纱布上渗透出鲜红的血迹。
“又不是没有看过,何况,你如果行动不便,我是可以代劳的。”慕流年安稳的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看样子是真的有全程观看下去的意思。
“那倒真是有劳了,我的手真的不方便,麻烦慕少帮我换衣服吧。”
花已陌的手一松,衣服松松垮垮的半敞开着,真的就站在那里等待慕流年帮忙。
这次,慕流年倒是惊讶了,花已陌确实一脸无谓的模样,坦荡荡的好像是等待佣人服饰的女王。
慕流年似乎也是被吸引了一般,真的走了过去,花已陌都不觉得尴尬,他有什么好尴尬的。
花已陌的目光一派的平静,安稳的站在那里,慕流年看了一下衣柜,挑了一件衣服,然后真的帮花已陌脱了衣服换上。
在慕流年的眼里,花已陌的身体纤瘦而苍白,脖子下的锁骨,手肘的骨头,都是那么的明显。
“你这个鬼样子,没有男人会要的,抱起来硌得慌。”慕流年嫌弃的说。
“我也没有打算要男人。”嫌弃她,她还不知道想要嫌弃谁呢。
花已陌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伸出一双脚:“鞋子。”
“你还真把我当佣人使唤。”慕流年挑眉,给女人穿衣服,已经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了,还要穿鞋子,花已陌可真是胆子够大的,难道真的以为他不敢怎么样吗?
“不是慕少自己愿意的吗,何况看都看光了,嫌弃也嫌弃过了,难道不该付出一些代价?”花已陌玉白的还带着一些伤口的脚就那样直直的翘在那里。
慕流年骤然想起,那个夜晚,花已陌如玉雕一般的双脚踩在暗红的地毯上,带着震慑人心的魅惑。
此时,他突然非常的确定,花已陌美好的一面,他想看到,但是不希望别的人看到。
他蹲下身子给花已陌穿上鞋子,付出自己一饱眼福的代价。
花已陌在他的前面往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慕流年突然眸子一愣:“你不会也让斯朕这样对待你吧?”
这话怎么听着都醋意十足。
花已陌的背影一僵,没有转过身,可是嘴角是淡淡嘲讽的弧度,“慕少,那是我的事,何况他是我的未婚夫,服侍我也没有什么不妥。”
“花已陌!”慕流年感觉自己就是在找虐,莫名其妙的问那个问题干什么,但是一想到斯朕可能和他做过同样的事情,他的心里就像是扎了一个刺一样,又痛又痒。
“难道我说错了。今天可是你自愿的。”花已陌转身冷冷一笑,接着往外走。
“你还真是水性杨花。这样也无所谓。”慕流年恼羞成怒,甩下一句话大步向前。脚步重而速度很快,怎么看都像是携带着雷霆之怒。
水性杨花?
花已陌低低笑了,她也只是在慕流年的身边这样气过他而已这样彼此生厌,真的挺好,说不定哪一天,慕流年突然就受不了的放了她想要抹杀掉所有的喜欢,那就先从彼此厌恶开始吧。
花已陌抬起头,大步向前。
一直到走进喧嚣的医院,慕流年都黑着一张脸,一个字都没有说。
但是花已陌去了哪里,他却是跟到哪里。
显然,他说的话是对的,绝对不会让花已陌离开自己的视线。
花已陌也是顺其自然,不过医院待多了,很是不喜欢那个药水的味道。
花念歌躺在那里,似乎坚持在等待什么人,呼吸微弱,但是坚持不肯停止。
“为什么要见我?”花已陌坐在床边,淡淡的问。花念歌这个样子,她不是没有感触,可是谁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走到今天也不是别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