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的车子迅速的倒了回来,圣手已经飞奔过来,试了一下花已陌的脉搏:“让开!”他把慕流年推到一边,用更加专业的手法开始急救,流云和段朗撑着伞挡着滂沱大雨。
一分一秒,时间都成了煎熬,慕流年的那一口气始终是吊着,丝毫松懈不下来,甚至感觉到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担心,而带来的疼痛感。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追,如果不追,也许花已陌跑累了自己就会停下来了。
慕流年近乎急躁的抓了抓自己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的头发。
圣手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用力,满脸都是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昏暗的暴雨如注的山道上,花已陌生死一线。雷声轰隆的似乎要把整个天幕都捅破,雨水似乎要淹没了一切一般。
“咳咳……”众人以为花已陌没救的时候,花已陌突然呛咳了出声,呼吸慢慢的恢复,但是人并没有醒过来。
圣手跌坐在一边:“抱上车,用最快的速度回山庄!”哪里用得着他说,慕流年已经把花已陌抱了起来,轻微的心跳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音乐,甚至让他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车子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雨幕里。
“怎么样?”慕流年问,圣手还在给花已陌处理伤口,花已陌的身上几乎是没有多少完好的地方
,每一个伤口都是触目惊心。
“等着她醒来才算是安心。她的身体已经透支的很厉害了,今天的受伤,惊吓,伤痛,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极致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她开始发高烧了。”圣手的眉宇紧紧的锁着,花已陌的情况比他想的更加糟糕。
“然后呢?”慕流年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他一直认为花已陌就像小强一样,有不死之身,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花已陌也是活生生的人,会很容易就死去。
花已陌怎么可以死,花已陌绝对不可以死,花已陌还欠着他那么多债没有还,说什么,哪怕是倾尽所有,他也绝对不会让花已陌死去的。
“醒来就要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醒不过来,就准备后事!”花已陌的身体非常的奇怪,至少他感觉到的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偏偏她却能不死。
“你让她死了试试?”慕流年直接冷着眼眸威胁圣手。
“你别吓我,我不是吓大的,刚刚不是我,她早已经死了。”圣手翻了一个白眼,接着给花已陌输药。
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已经被擦干了,可是脸色却是触目惊心的苍白,白的透明,似乎下一秒就会随风化去一般。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风声雨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的厉害,慕流年一直待在屋子里,圣手在忙碌,他就安静的站在窗子边,身上湿透的衣服都已经干了,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一瓶红酒也已经见了底。
“你就是把自己喝死了都没有用,我去歇一下,换身衣服,有什么不对叫我。白痴!”圣手冷哼一声回头就走。
慕流年放下酒杯坐到床边,花已陌安静的躺在那里,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他缓缓的弯下腰,将自己的脸颊贴近花已陌的鼻子,才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屋子里温度刚刚好,可是花已陌的脸颊和嘴唇都是冰一般的寒冷。
慕流年的大手轻轻的捧着花已陌的冰冷的脸,慢慢摩挲着她的嘴唇眉毛,似乎他从来没有认真的仔细的看过花已陌的样子,总是处于剑拔弩张或者是急于逃避的时刻。
无论五年前救他的是谁,害他的是谁,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时他想要花已陌,想要她安稳的待在他的身边,每一分每一秒。
但是潜意识里,他还是愿意相信花已陌说的话,相信花已陌不是那个害他的人,相信花已陌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花已陌躺在床上的模样似曾相识,这样心里无着落,疼痛空茫的感觉也是似曾相识。
只是他头痛欲裂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现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失去记忆的两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花已陌究竟有什么样的交集,绝对不会是一纸合同和一张借条那么简单。总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是他和花已陌之间的。
夜色深沉的时候,霁月回来了,简单的说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就离开了。
慕流年坐在床边,安静的盯着花已陌素白的脸,始终想不明白花已陌究竟有什么魔力,自己总是轻易的被吸引。
花已陌的高烧还是起来了,尽管输着液,依然止不住分毫。慕流年端来一盆水,拿来湿毛巾,给她降温。夜深的时候,花已陌的体温终于稍稍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