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风中飞快的行驶着,林丝越靠在椅背上,泪水再次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花已陌把一盒纸巾拿给林丝越,却是并不多问。
“花已陌,自己的母亲只能看着死去,却并不能去救,会不会是一辈子的痛。你当初可痛过?”林丝越突然问。
花已陌的身子一下就僵硬了,当初,她并没有亲眼看到,可是疼痛并没有少了一分。
“你看到了什么?”花已陌开口问。
“我……”林丝越突然失声痛哭,车子在行驶,痛哭声随着夜风飘了很远。
花已陌没有再说话,最痛的莫过于亲人不在。
“你还有父亲,想想怎么处理你母亲的事情?”花已陌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去拍着林丝越的后背。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伤口更疼。
“我没有父亲,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林丝越突然吼出了一句,喊完了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然后流着眼泪,一句话都不说了。
花已陌的目光闪了闪,当真是特别的复杂啊,为了龙廷凤魅,或者说为了权势地位,当真都是这样的不择手段吗?
“花小姐?”替喊来陌寻枫处理好林丝越的伤口,安抚林丝越睡去之后,准备上楼的花已陌被段朗叫住了。
花已陌停住想要上楼的脚步,挑眉看着段朗。
“你早知道?”段朗这话不像是疑问更加像是肯定。明明花已陌是要住在君宅的,可是突然说自己住不惯,要回来,还准备去福利院找人问问今年适不适合结婚,毕竟有个长辈在也是非常重要的。
让他惊诧的是,斯朕居然同意了。
但是,他总是感觉花已陌像早就知道,不过去守株待兔。
偏偏她神色淡淡,手臂还是重伤
,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是预谋还是巧合,他是说不出来。但是就是感觉花已陌是什么都知道的。
“我不是神仙。”花已陌微笑着说,“遇上了就是了遇上了,总不能放着不问。我饿了,你呢?”花已陌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厨房。
“我来吧。”段朗看了看花已陌的手臂,起身走向厨房,“我只会煮泡面。”
花已陌耸耸肩,不置可否。倚着门框安静的站着。
“要不要告诉主上。”段朗突然问。
“那是你的事啊,再说,不说他就不知道吗?”她难道不是一直都活在监视之下吗?
段朗静默了半晌,屋子里只有锅里的水在咕嘟咕嘟的声音。
“十天后举行婚礼。”段朗突然冒出一句,眸色复杂的看着花已陌,他的消息要比花已陌来的灵通。
“哦!”花已陌还是神色淡淡,不见激动,也看不出惊喜,斯朕这是多么迫切的想要得到凤魅啊!
“你真的想嫁给他?”段朗问,至少,他从来没有在花已陌和斯朕之间看到半点的情意,无论是花已陌对斯朕还是斯朕对花已陌,客气疏离的就像是陌生人,真的说要结婚才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花已陌竟然不反抗。
至少最初,他能真切的感觉到花已陌对斯朕的恐惧。花已陌也许是有目的的,但是目的是什么,如果所有的纠葛都起于五年前,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又如何,难道你能帮我,难道我逃得掉?”花已陌冷笑着说,“何况,我为什么不嫁,他是海归,事业有成,也算是青年才俊。”
这话怎么听着都透着嘲讽之意,段朗却接不下去了,或者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你倒是看的开?”林丝越倚着门单脚跳着过来坐在餐桌前,虽然没有以前的嚣张跋扈,可是脸色一样不好看,“我饿了。”
段朗对于她理所当然的语气也是无语了。只是多加了两包面,没有说别的话。
花已陌也拉开椅子,安稳的坐在林丝越的对面。
“看不开又能怎么样?”花已陌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
“我记得你在意的是慕流年。”林丝越说,一个女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慕流年的眼神也是不会骗人的。
“呵呵……”花已陌笑了,略略带着嘲讽的看着林丝越,“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就像是你,也不是平时花孔雀一般的嚣张跋扈。”
林丝越低头没有吭声,接过段朗递过来的面,稀里哗啦的吃完,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花已陌:“我要走了,谢谢你。”
花已陌拿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右手受伤,左手拿着筷子似乎不太方便:“你要去哪里,估计现在满世界都是找你的人,想死的话你就可以出去,我不会拦着你。只要你自己想想值不值?”
林丝越跨出的脚步慢慢的停住了,她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她不能不去,眼睛里一片愤恨:“我不能不去,我至少不能让我的母亲死无全尸,我至少要让她入土为安。我还要去报仇,我不能一直在这里。”
“就凭你,就你现在的样子。你认为你能干什么?”花已陌依旧没有抬头,可是语气异常的冷静。
“那不是你的母亲!”林丝越说道,以为花已陌的冷漠,她怒了。
“你难道忘了,我的母亲也已经惨死了?”花已陌语调冰冷,“难道我要盲目的出去送死,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我当然知道你的感受,但是你这个样子,无疑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