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霜……”霁月欲言又止,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放心,暂时不会有事。君澈要等好的时机。”慕流年看着那场大火说。眼角眉梢都是冷冽的光芒。
他在想,斯朕什么时候行动,还是压根就在坐山观虎斗。
同样的时间,同样站在楼顶看着弥天大火的人还有很多,比如斯朕,比如花已陌。
尽管是未婚夫妻,可是斯朕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或者是怕花已陌知道了什么,所以从来都不在别墅过夜,于是很多时候,这里只有段朗和花已陌,段朗安静,基本不出声音,而且基本不向斯朕多话,所以花已陌就直接当他不存在。
此时顶楼的烈烈夜风里,花已陌安静的站在那里,长发飘飞,身上宽大的家居服也被风吹着紧紧的裹在身上。纤细的身姿甚至让别人以为,风很轻易的就能把花已陌刮走了。至少,段朗不止一次的这样担心着,花已陌的安危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至少从今天的情况看来,绝对是如此。
所以,花已陌愿意看,他跟着就是了,那个方向,绝对是今日掀翻了云市的霍家,畏罪自杀或者其他,都没有办法知道,但是从明早开始
,云市再也没有霍家。
不作不会死,段朗这样认为。
花已陌看着大火弥漫着整个云市的天空,眸色一片幽冷,今日种种,有其他人的努力,何尝没有她的努力。
当年的那一场大火,她亲眼所见,点火的那个人是君澈,她曾经是忘记了,但是现在已经想起来了不对吗?
算不上睚眦必报,不过是想要断了君澈的后路,搅混了这池子谁,他不急如何能暴露的彻底。
花已陌冷笑一声,如今看着这漫天的大火,她已经不会有灼热的疼痛的感觉,谁给了她什么,她就会换回去什么?
“可惜……”花已陌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可惜什么,她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拢了拢乱飞的头发,然后款步走下楼,没有看雕塑一般的段朗,也没有说任何的一句话。
段朗奇怪的看着花已陌的背影,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幕,不是应该害怕或者有疑惑吗,为何花已陌没有疑惑。
烈烈风中,那火势似乎有渐渐变大的趋势,飞舞的火舌就像是一条发怒的巨龙在飞舞。
段朗看了看,紧随着花已陌走下楼,确认她已经回到房间睡下了,他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突然,他站住了脚步,似乎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屏息感受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但是那种感觉就是如影随形。
段朗沉了沉眸子,若无其事的转了脚步,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洗了手,出来直奔厨房,那一杯水,站在客厅的窗口望着窗外的花园,静静的喝完。
随后,他就走进房间睡了。
凌晨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进花已陌的房间,带着一身的冰凉气息钻进花已陌的夏被里。
“我去,那个家伙的感觉真敏锐,不就是看了他两眼吗,竟然半夜都不睡。”兔子嘀咕着,躺在被窝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呢?”花已陌轻声问。
“在他的窗口随手撒了一点东西,绝对一觉到天亮。”兔子笑嘻嘻的说。
“如果她的感觉那么敏锐,你感觉你不会被发现?”花已陌怀疑的问。
“你真是低估了我们,他在厉害,也不过是这俗世的一个,我可是来自那里。”兔子的语气不无嘚瑟,“虽然大长老会惩罚我,但是我还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嘿嘿,逃跑和躲避最好。”兔子侧过身子说。
花已陌无语的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
“临风有消息了吗?”花已陌问,走了已经很久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你放心啊,临风很厉害的。”兔子摆摆手。
“不过,阁主,你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加一把火啊?”兔子好奇的问,明明是不谙世事的女子,明明一直处在被监视的状态,竟然会分析时局,她才真的是小看了花已陌。
“连门的主子是君澈,他能有今天的成长一定曾经是依赖于斯家的,你以为斯家的南山的地下工厂为什么那么快就垮掉,不过是因为早就被掏空了,技术和走货进货的路线也全部已经被掌握了。我被囚禁在南山的时候,确实听到有人在谈论什么时候离开,等待消息的话,那时候只是有些奇怪,知道君澈是连门的门主就都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