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白姨吧,我早已经不是蓝苍云的夫人了。”白仙云笑着走到床边,“你好些了吗?”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温热的东西,递到蓝思琪的嘴边,放了一根吸管在里面。
“喝一些吧,我熬的,对你的咳嗽可能要好一点。你妈妈担心太久了,撑不住了。就让她睡一会。”
蓝思琪点点头,温热的梨汁喝进嘴里,暖的也是她的心。她一度憎恨蓝家,如今看来真是愚蠢的可笑。
“醒了?”蓝司辰轻轻的打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文件袋。
“思琪,你醒了有没有事,哪里还不舒服?”楚盈醒来,紧紧的盯着蓝思琪,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却又压抑着不敢哭出来。一双眸子水汪汪的红彤彤的,整个人也憔悴的不像样子。
“我没事了。”蓝思琪感觉自己说话还是有些费劲,声音沙哑,扯动着脖子上的伤口,还是疼的直冒冷汗。
“妈你和楚姨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在这里。”蓝司辰淡淡的说,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了窗前。
蓝思琪慢慢的做起来,半靠着坐在那里。看着楚盈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门去,她的心突然莫名的柔软了一下,酸酸的涩涩的。
“这是你要的东西。”蓝司辰把档案袋放在蓝思琪的手边,自己却起身走到窗前,“你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好的从家里走,怎么就坠海了?”
窗外是烈日炎炎的七月天,只是看着,似乎身上就要冒出一层黏糊糊的汗水来。
“那日从家里出来,第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路北完全的堵住了,我跟着前面的几辆车一起绕路走,我认为小小的云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已经足够熟悉了,也就没有多想,可是跟着跟着,我发现前车不见了,而我已经开上了山道,并且刹车失灵了。我拼命的刮蹭山壁的岩石,也没有减下速度,下一个拐弯迎面突然来了一辆车,我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就冲进海里了,我随时就晕了。后来醒来就在那间屋子里,斯御说碰巧救了我,然后跟我问花念歌的事情。似乎知道我知道了什么,他说既然想要你死,一定是你挡了她的路。”蓝思琪低低缓缓地说着,不时还要咳嗽两声,感觉伤口挣得疼,即便是打着空调,身上还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和花念歌之间是有什么事情吗?”蓝司辰知道蓝思琪一向和花念歌好,但是无缘无故,花念歌也是不会随意杀人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蓝思琪知道了什么秘密,阻挡了花念歌的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对于花念歌,他蓝司辰都是不喜欢,总是感觉那个女人太过有心计。
“我……”蓝思琪犹豫了一下,当初她也做了很多的龌龊事情,说出来,自己都感觉有些丢脸,但是当她看见手里拿着的东西,眸子一寸一寸的变冷,然后她闭了闭眼睛,还是决定说出来,她知道蓝司辰和慕流年是好朋友,也知道蓝司辰不见得会相信她,但是
,这些天她感觉到的温暖,足以抚平她以往所有的愤恨。
“我知道了,花念歌肚子里不一定是慕流年的孩子。”蓝思琪顿了顿,缓缓地说了出来。她平静的眸子对上蓝司辰震惊的眸子,坚定了的点了点头,确定她说的是千真万确的。
“这话,不能乱说。”慕流年连戒指都买了,听说风云集团的五周年庆典,也要和花念歌携手出席,明显的就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如果慕流年不能确定是自己的孩子?他总是感觉慕流年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慕流年是确认了,才会勇往直前的人。即便是失忆,难道就没有半点儿疑惑,以前的不待见就能一下子都改变?他一致认为,是因为慕流年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改变的。
“那时,我们在塞班,第一晚,斯御在沙滩上和花已陌求婚,花已陌答应了。后来花已陌说身体不舒服,提前回房间了,花念歌也走了,我感觉无趣,也想溜达回去,恰好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花念歌进了斯御的房间。我就很好奇的趴在门口,可是斯御从外面回来了,我躲闪不急,就藏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他们在房间里说话,好像花念歌吃醋了,然后就……”蓝思琪的脸却在这时候红了。
蓝司辰自然明白蓝思琪脸红是什么意思,这就说明,花念歌和斯御这五年也许真的不是囚禁,当年说不定是一起谋划的呢。
“他们发现了我,我被打晕了,他们还要剥了我的衣裳,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窗外似乎有什么动静,两个人去看,我只是晕了一下,就趁机跑了。事后斯御找我过,我说我有梦游的习惯,什么都不记得,这些天一直有人跟着我。斯御后来和花已陌一个房间,斯御似乎想要怎么花已陌,慕流年吃醋的把花已陌扛了出来,甚至还把阻拦的花念歌推到了水池里。可是不知为什么,花已陌又出来了,然后当天晚上就和斯御一同回国了。”
蓝思琪掩着嘴咳嗽了两声,平复了一下,接着说。
“那天晚上,慕流年大醉,本来霁月守着的,后来花念歌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后来都不见了。花念歌说孩子是在塞班怀的,说是慕流年喝醉了。回来的飞机上,花念歌情绪很不对,似乎在害怕什么,后来给了她专门的贵宾舱,我去看她,她没有开门,她的房间里有另外的男人。花念歌让我帮她拍锦红,却不想让慕流年知道,我就拿这事威胁她,她给了我一千万,她的那张卡里,斯御说是一亿多。”
“机舱里,那个人是谁?”蓝司辰问,花已陌是那一天晕倒在机场的大厅,斯朕是那一天回来的,花念歌房间里的男人,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花念歌竟然还是斯朕的人?
“我没看见,但是我看见了这个。”蓝思琪摸过袋子里的笔,在档案袋上画了一个图案,又像是花朵,又像是文字,似乎并不清明。
蓝司辰拿过来翻过来翻过去的看,然后停留在那里不动了,从那个角度看,赫然是一只鹰的颈部头嘴和眼睛的勾勒,非常简单的线条,带着一点一点抽象。
暗夜斯家,家主是有鹰卫的。鹰从来是暗夜家主才可以用的。
“你知道这些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尤其是这个图案,否则,我不一定能保护你的安全。”蓝司辰哗啦一下撕掉那个图案,然后装进自己的额钱包里。
“可是你看这个。”蓝思琪把自己手里的图片递给蓝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