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里面一阵哭喊争吵,那个赖三摇摇晃晃的拎着菜拿着钱一路哼着小曲走了,里面只是传来女子嘤嘤的哭声和男子的叹气声。
流云也很气愤,寻思着想要找个机会给这个赖三一点教训,就一路尾随了过去。
成片的稻田边有一大片钢架棚,白色的塑料纸已经卷起来了,只剩下裸漏的钢架,和绿油油的植物,赖三走到大棚地头的两件小砖房,就再也没有出来。
流云凑近了看,赖三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没有任何的不同。
流云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最近云市很是热闹,听说南山兵工厂和制毒工厂的头子斯御,死而复生,在云市流窜。
云市一时间戒备森严,各个路口都设卡,饭店酒店小区也是一一排查。
花念歌听到这个消息,冷冷一笑。
她在想,她寄去警察局的那一张照片一定是有了效果的,她不会允许有人阻挡她的路。任谁也不行!
门外一声轻轻的敲门声,然后又归于静寂。花念歌很是疑惑,她听着门外久久没有声音,然后才走过去,可是还没有打开门就愣住了,因为门缝里有人塞了一张纸。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窗外,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这里也是慕歌山庄没有错,她慢慢的伸出手,捻起那张纸,纸上别的什么
也没有,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那是一个人的手机号,而且是云市的。
问题是,花念歌完全不认识这个号码。
她把纸团成一团准备扔掉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斯朕曾经说过,你身边有我的人。
花念歌慢慢的展开那张团成一团的纸张,赤脚走到门口猛然打开门,走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现在开始她明白,慕家不是固若金汤的城堡,她也不是最安全的。
花念歌慢慢的走回阳台的躺椅,这个时候,整个慕家都是寂静的,上班的,有事的,她看着流云先出去,然后霁月慕流年,偌大的宅子里除了打扫的佣人,空荡荡的一片。至于用人流的后面,还有一些警卫住着,那也是隔得非常的遥远。
她拿出一个手机,按着号码拨了出去,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等待的间隙,花念歌的手是有一点发抖的。明明耳朵里传来的是悦耳的声音,但是怎么听着都像是催魂曲。
只是想着,花念歌就感觉到肉疼,皮鞭的伤疤来自斯御,其他细碎的伤痕却是来自斯朕,他是比任何人都变态的存在。
所以,当对面一个低沉魅惑的喂字传入耳朵里的时候,花念歌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
那声音,低沉的,魅惑的,带着一些慵懒和嘲讽,听着就像是地狱里传来的。
让人从心底就冷透了。
“什么事?”花念歌极力压抑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颤抖之意。但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她是害怕的。
“提醒你不要过的太舒服了。梗刺在喉,寝食难安我才喜欢。”斯朕慵懒的靠在君家客厅的沙发上,一蓝一黑的眸子闪着妖异的光芒,嘴角漫上的是嘲讽的不屑的笑容。似乎除了他,所有人在他的面前都是可以随时碾死的蝼蚁。
“你……”花念歌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慕流年一会就回来了。”她只是希望他能收敛一点,少来骚扰她。
很多时候,她是不明白的,她的好日子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到了,为何总有人挡住她的路,想要把她重新的退回黑暗里去,搬开了一块石头,却又更大的一块石头存在。
“我相信以我家猫儿的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应付,说实话我也想念慕流年了,听听他的声音也不错。”花念歌在推辞,斯朕冷笑一声,“中午慕流年是回来陪你吃了午饭,但是随后午休后就回了公司了吧?”
花念歌一僵,果然,斯朕说的山庄有他的人是没有错的。
“花念歌,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以你那个破烂不堪的身体,能怀上孩子绝对是奇迹,也许那是你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你信不信,十分钟内我就能让你的孩子消失?”斯朕冷笑道,他非常喜欢拿捏别人软肋的感觉,只要是掐住了,就任由他摆布了。
花念歌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身边一样,从心底透上来彻骨的阴寒,她四下张望了一下,房间明亮而安静,外面是阳光普照,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妥协,她非常明白,当她不能和斯朕抗衡的时候,妥协才能让她活得更久一点。
“或者我该说,你没有什么要和我汇报的吗?”斯朕冷笑,他没有那个功夫一一逼问,就看她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