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花已陌的消息,她如今是说着还是死了?”杨帆目光炯炯地盯着慕流年。
再一次,因为这个名字,因为那个死字,慕流年的头脑抽痛起来,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他忘记的记忆里,是不是和花已陌有过什么纠葛,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痛?
“抱歉,因为上一次见面,她说在你的山庄当女佣,所以我最近没有她的丁点消息,所以想要问问。既然没有,那就打扰了。”杨帆似乎也看出了因为他提起花已陌,慕流年皱着眉的模样,直觉的感觉什么事情不对了,所以也就没有说更多。
他以为帮花夫人送葬时因为花已陌,此时感觉好像是因为花念歌,来的路上,他不是没有听到动了胎气的话。
花念歌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从喧嚣到寂静,她知道是把穆遥送出去了。
当初慕流年曾经问,穆遥要怎么安葬。她是想说,把穆遥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可是现在她是孝女,这话断然是说不出口。
白仙云却比她更快的说,当然是和花月言合葬,还能怎么办?
此时,穆遥应该送去和花月言合葬了,那是她万分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即便她是不想看到,也不想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借口。
从来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样痛恨斯朕,痛恨的恨不得他即刻就死去,连同她不堪的过去一同埋葬了,斯御都死了,斯朕为什么还不死。
她要的荣华富贵,她要的站在云端的生活,谁也不能阻止她的脚步,无论是谁!!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花念歌安静的躺在那里,外面是阳光灿烂,蝉鸣喧嚣。屋子里打着冷气,有一股冷意一直渗透到花念歌的心底,自始至终,慕流年没有进来看看她,她在想,他是真的忘了,真的在忙,还是其实,根本就是没有失忆,温和了一些,对待她也是关怀备至,可是那份疏离是一直存在的。
似乎很久以来,慕流年的心,她都没有牢牢的攥在手心里,她甚至猜不透慕流年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流年,别以为你会跑出
我的手掌心,花已陌不能挡我的路,斯御不行,穆遥不行,任何人都不行,慕流年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只会是我花念歌的!!”花念歌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冷声说道。
“那么我呢,你感觉我怎么样?”一道声音赫然在屋子里响起,清冷的邪魅的,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花念歌猛地转过头,等看到床边站着的人是谁,她脸色一白,慢慢的坐起来,身体绷得紧紧的,眼底眉梢都是防备的意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窗口的人慢慢的走到花念歌的床前,嘴唇一扯笑了:“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只要慕流年霁月流云不在,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我比较惊奇的是,你竟然还能怀孕?”
花念歌目光闪烁的看着斯朕,在斯家的那些年,为了防止她们这样的人怀孕,为了不让她们在家主的女人之前生下孩子,一直都是被灌药的,即便是意外的有了,也会有专门的人给做掉。
那么多年的身体摧残,她也是真的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希望有孩子的,因为回到云市,她曾经偷偷的去过医院,医生给出的结论,就是她没有希望有孩子。
这是她的唯一,她断然不能失去。
“你想要干什么?”花念歌这话问的丝毫没有底气。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斯朕冷笑着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的放上花念歌的小腹。
就像是突然在那里放了一把匕首一般,花念歌身体瞬间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
“当然是慕流年的。”花念歌甚至都能感觉自己的牙齿因为惧怕而咯咯作响,连看着斯朕的目光也满是惊惧。
“如果是慕流年的,你真的不用害怕,我会给你时间安稳的生下来,因为我要有用。”斯朕笑着缩回手,“但是如果是斯家的,你知道,他还是你,都只有死掉的份。”
“是慕流年的。”花念歌再次深深的点头,她的一双手拢住自己的小腹,像是保护自己的性命一样的紧张。
“你知道再大一些,我自然有办法知道是谁的,你最好不要骗我。”斯朕冰冷的目光笼罩着花念歌,淡淡的说。
“真的是慕流年的。”花念歌再次肯定的说,可是连她自己的心里都充满了不确定。怀孕的后期才可以做亲子鉴定,这一段时间足够她做很多的事情,所以现在说死她都不能有半点的不确定,因为眼前的这个压根就是没有心的。
“那就好,慕流年真的失忆了吗?”斯朕再次问,因为慕流年的样子看着太过正常,他甚至一度怀疑,他得到的情报是假的。
“是失忆了,他头上的伤口是我包扎的,醒来也确实都不记得了,连花已陌都不记得,所以我认为是失忆了,不是假装的。”斯朕既然是有渠道知道的,她就一定不能说假话,想要活着,她就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连花已陌都不记得?那倒是很有趣呢?”斯朕冷冷笑了,然后俯下身体,在花念歌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看着花念歌听完看着他的反应。
斯朕笑了,带着一些别样的意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花已陌还活着呢,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待在慕流年的身边,想要荣华富贵,从现在就要开始谋划。”
“我知道了。”花念歌敛下眉眼,低低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