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慕流年?
他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然后携带着雷霆之怒走向一处极其隐秘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章静静静的趴着,周围窗帘低垂,看不到时间的变化,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长袍。
自从那个人说把她当成血罐养着,就有人为她疗伤,有人送吃送喝的伺候着。不知岁月长,她只是知道,自己不负所托,该完成的都已经完成,昨夜的电闪雷鸣,惊天动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吧。
背上的伤口,手腕上的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开始愈合。痛痒参半感觉时时困扰着她。可是,终究是可以报恩了,所以她没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辛苦。
刚刚,她似乎又做了一个梦。大山里破旧落后的小村落,父母相继因病撒手人寰,姐姐十二,她十岁,瘦小无力,压根就没有办法抵抗来自成人的迫害。
那个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夏夜,天黑的就像是无底的深渊,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年幼的她躺在破旧的床上,抱着一夕之间突然长大的姐姐瑟瑟发抖,她害怕这样的雨夜,以前都是娘搂着她安慰她,此时,身畔的那个人换成了沉默黑瘦的姐姐。
从姐姐身上微微传来的抖意,她知道姐姐也是害怕的。她甚至感觉她们风雨里的家就像是一艘小小的破旧的木船,在风雨里飘摇,似乎随时就会被暴风雨淹没掉。
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哗啦的作响,似乎随时就会倒塌下来。她们因为害怕迅速的坐起来,蜷缩着坐在床的一角,紧紧裹着的被子,只露出惊惧的双眼。
大概因为门栓得太紧,一时拽不开,那个人愤恨的踢了一脚。然后外面就只剩下了风雨声。
她们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就听见院子里扑通一声。
“小美人,大门关不住我的!嘿嘿!”姐妹俩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白日去地里,村里的无赖光棍是尾随着去了的,还捏了章静的脸两把,不是姐姐拽着她跑得快,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姐姐,我怕!!”章静使劲的往被窝里缩了缩,眼睛里满是惊惧的泪水,十岁了,她已经能看出那个男人的不怀好意。
屋子外的脚步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即便是雨夜也是那样的清晰。
“姐姐,我们喊吧!!”章静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害怕让她的嘴唇也是一片惨白。身体在被窝里抖抖索索的不成样子。
“怎么喊,最近的大伯耳朵不好,其他都那么远,雨还吓得这么大,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出来得罪一个无赖,你忘了白天就没有人帮我们,只有看笑话的。静静,你会听姐姐的话对不对?”被生活折腾的瞬间黑瘦的姐姐认真的问章静。
章静用力的点点头,她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只有姐姐了。
“好,你钻进咱家的那个箱子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声,都不可以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把吓懵了的章静拉起来,然后打开箱子,把章静推进去:“一定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那厢里,门已经拍的震天响,黑瘦的女孩慢慢的退到床边,摸起了一直放在床边的菜刀。
门被嘭的一声撞开了,低矮的门框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风雨瞬间就扑撒进来了。
“咦,丫头,你妹妹呢,那个水嫩的丫头去哪里了?”那个人浑身是
湿漉漉的水渍,脚上流下来的水瞬间就浸湿了地面,洇染开一大片暗色的痕迹,昏暗的点灯光下,那是一张猥琐而狰狞的脸,脏兮兮的衣着,满身的酒气弥漫了整间屋子。
“你来我家干什么,你快点出去!”瘦弱的女孩,抖抖索索的举着菜刀。
“当然是来你家找你们玩啊!”男子说着,嘿嘿笑着上前,门没有关,微弱的视线不能照射到五步远,风裹着雨,带着寒气扑进门。
“你快点离开我们家!”女孩手里的刀轻易地就被一把夺了过去,瘦小的女孩被随手抓着一扔就被扔在了破旧的木板床上。
“本来你妹妹白嫩的模样很是可口,现在看着你这样泼辣,似乎更有味道,放心,叔叔这里有好东西,保证会让你尝受到天仙一般的滋味的。你要听话,听话叔叔就会很温柔的。”猥琐的男子瘦小的身子上挂着的破旧衣服被三两下脱了个精光,整个黑黝黝的身体就映入女孩的眼帘。
“救命啊!!大伯救命啊!!”女孩拼劲全力的呼喊着。
“啪!”男子一巴掌狠狠的把女孩打倒在床上,嘿嘿一笑,三两下就把衣服撕碎了,拽掉了。
女孩小小的身体颤抖成一团,那个巴掌太重,她连爬都爬不起来,嘴角有汩汩的鲜血流淌出来。
躲在箱子里的章静透过箱子小小的缝隙,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扑到了床上,风雨声,尖叫声,疼痛声,哀求声,猥琐的咒骂声,诱哄声,老旧的木床吱呀的摇晃声,所有这些声音,响了一夜,也成为瑟缩着不敢喘气却泪雨纷飞的章静一辈子的梦魇,无法摆脱,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心疼。
那日凌晨,大雨未歇,那个人终于魇足的离开了,并且把刀扎在床板上告诉她的姐姐,不要说出去,否则有她们好受的。
敞开的屋门,敞开的院门,大雨滂沱,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掉。
章静从箱子里爬出来,就看见姐姐瘦弱的身体不着寸缕的躺在凌乱的木板床上,满身的掐痕,咬痕,腿上还有大滩的血迹。
冰冷的风呼呼的吹进来,章静感觉整个人都冷透了:“姐姐,姐姐,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醒醒!!”凄厉的哭喊划破了整个山村寂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