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树木荫蔽的林间有一座小小的坟,在郊区的山上,还不是公墓。慕流年心里满是疑惑。
花念歌没有说话,眼泪却是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她跪在地上,伸手一点一点摸索着简易石碑上的字迹:“她是我的妈妈。”说到这里,已经哭出了声音。
慕流年一震,仔细的看了一眼墓碑,上面赫然刻着“姐姐穆瑶之墓”。他满心的疑惑,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只是弯下腰轻轻拥住了花念歌。
花念歌倒在慕流年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慕流年看着她哭的那么痛,自己的心也酸软起来。
林子里有阵阵风吹过来,树叶的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在哭,他在陪,似乎这一瞬也可以定格为永恒。
缓过来的花念歌一点一点的拔着坟上的青草,慕流年挽了袖子,也帮忙拔起来。花念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清除掉坟地一角的青草,然后拿着树枝狠狠的挖起来。
“怎么了?”慕流年看着花念歌沾了一脸的泥土,皱着眉问。
花念歌抬起头看了看慕流年,然后又低头挖了起来,慕流年想要帮忙,花念歌却是摇了摇头。
挖了许久,太阳也已经西斜,林子间已经非常灰暗了。
慕流年只听花念歌常常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扒开浮土,很小心的捧出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走吧。”花念歌紧紧抱着铁盒子,对慕流年说。
慕流年拿出手帕,拉过花念歌,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她脸上的泥土,然后去擦花念歌的手指。
花念歌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是这份温柔感动了她,她眼眶微红,踮起脚尖,嘴唇轻轻碰上慕流年的薄唇,然后羞红了脸颊退开:“流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慕流年感受着嘴唇上柔润的清凉,神色却是有些复杂,却只是擦干净花念歌的手,然后拥着她往回走。
“流年,我还不想那么早回去。”花念歌说,怀里依旧紧紧的抱着那个锈迹斑斑的盒子。似乎那里就是绝世的宝物,珍贵无比。
晚风轻拂,花念歌和慕流年坐在河边的长椅上,路灯的光芒柔和的洒下来。
“流年,你愿不愿听听我母亲的故事?”花念歌突然问。
慕流年收回放在远处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她愿意说,他自然是愿意听得。
“我母亲才是真正的花夫人,是花已陌的母亲勾引了我爸爸,那时候,我母亲身体不好,常常卧病在床,她是我的姨母,在我爸爸的公司上班,日日陪着爸爸出双入对,情愫暗生。很俗套的,爸爸抛弃了我的母亲,任她自生自灭,甚至死了也是草草安葬。我留在了花家,她们表面对我很好,花已陌有的我都有,可是她们怕我有机会占有花家的锦红,处处提防监视。”说到这里,花念歌扬起头看着天空,似乎是要让眼里的泪水留回去。
“我手机里有哪些联系人,每天和谁通电话,有哪些信息,qq的聊天记录,微信什么的密码,她们都要知道。”
“甚至我每次出去都要报备去哪里见谁了?”花念歌自嘲的笑了笑,“花家对于我更像是一个牢笼,丝毫没有自由。”
“如果我有隐瞒或者不听话,是会挨打的
。”
慕流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凄切的神情,红肿的脸颊,心不由就柔软了三分,他伸手安抚的拍了拍花念歌的背:“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所有欺负过你的,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你相信我吗?”花念歌扬起小脸问,“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这五年是谁把我带走,又是谁囚禁了我,现在为何又放了我?而且,我还有一大堆麻烦,这样的我你也相信吗?”
慕流年回视着她,眸子暗沉:“我相信。”
“你看看这个吧。”花念歌轻轻打开铁盒,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她们当年,妈妈说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她谁也不想伤害,谁也不想怨恨,但是她常常看着这张照片流眼泪。”
慕流年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青的男人和两个美丽的少女。
“那个挽着男子手臂的是我妈妈,那个拉着男子手,不高兴的是我姨妈,花已陌的母亲,我的后母。”
一眼就能看出纠葛的关系。慕流年的眸子又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