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茫然的攥紧的手,呐呐与不知所措的望着与她半步之隔的少年,想要说点儿什么,可却像是突然失声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少年,正用一种陌生到了极致的阴戾眼神,以及用比这鬼城更加森凉的声音,在跟她说话。
“想不明白?那就好好想!努力想!想想为什么你宁愿舍弃所有,背负所有,哪怕下地狱都想要换回来的人,却说你的付出,你的拯救是廉价的!”
扔下这话,那少年转身就走。
给人一种,似是不会再回来的错觉——
这让一边完全搞不清楚,事情怎么演变到这种情况的金爷爷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去抓人。
“喂!白娃子,你干什么!”
但,舒千落却先金爷爷一步,抓住了少年准备离去的手。
用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慢慢的问。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话出,金爷爷伸出去抓人的手,顿了一顿,然后收了回来。
而,被舒千落抓住的人,一半立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一半被笼罩在高大的建筑物阴影里,他偏过头,用被月光与阴影交衬出忽明忽暗的眼,睨着这个指尖绷白,垂着头的女孩儿。
扯了扯嘴,声音孤凛疏凉。
“若天对了,逆流而上,积筹码,累能力,与它做个交易,换回一个称心如意;若,天不对,不愿辩一辩,论一论,做个交易,那就——”
他慢慢的举起手,压在她的手上。
冰冷的温度,刺的舒千落的手都出现了痉挛。
他在她,蜷缩的指尖中,慢慢吐出——
“覆天为尊,任吾畅行!”
唰的一下。
金爷爷被那八字给震的后退一步,更被那面而来的霸气威压,逼的膝盖直抖,差点儿跪下。
而他也不待舒千落给出反应,轻然的抚下她的手,抬脚消失在月光中,阴影里。
这还是第一次,夙顾白推开舒千落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窒息感从舒千落身上蔓延出来,她盯着自己那被抚开的手许久,才慢慢的问。
“爷爷,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
……金不换张张嘴,叹息一声。
“我没感觉你说的不对。”
毕竟,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换他,他也会这么做,所以你问他这到底哪里不对了,他也不知道啊!
“哦。”
她顿了一顿,静默了好一会儿,又问。
“那,我的人定胜天,和逆天改命,和他的覆天为尊,任吾畅行,哪里有区别?”
……这个问题就更难了!
不是丫头!
咱能不为难老年人吗???
金不换抓着脑壳,都快把自个儿给抓秃噜了,才憋出一句。
“你是想跟天争?他是直接砍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