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长公主说的是哪个儿子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我们这么多年以来的夫妻感情吗?”
崔氏又一次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在昌平侯面前展示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
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啼笑皆非。
“崔氏,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大长公主冷笑道,“夫妻那么多年,你算得上是哪门的妻?你当过别人的妻子吗?你不过就是个供人赏玩的妾室罢了,居然对自己的误解这么深,难怪这些年来一直兴风作浪,完全没把正经的嫡妻嫡女看在眼里。”
昌平侯原本是有些感动的,听了这话也觉得崔氏很不对劲,她明明就是给人做妾的,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误解呢?
从前给自己卖惨的时候,就哭哭啼啼的说,她好好的一个良家女子给别人做妾室有多可怜。可原来她心里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正妻的吗?
要是那样的话,她之前还在可怜个什么劲儿呢?
昌平侯仔细想了想,其实崔氏一点都不可怜,她的日子过得可要比陶阳翁主逍遥快活多了。
陶阳翁主有很多嫁妆需要管理,还要管家,还要面对崔氏这群不省心的折腾。原本是京城中最美的姑娘,慢慢地憔悴起来,脸色总是不如崔氏。
昌平侯那个时候总是嫌弃陶阳翁主的脸色不如崔氏看着讨喜,如今想来陶阳翁主会变成那样,多半都是崔氏害的。
昌平侯反正是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他此刻已经对崔氏产生厌恶了,因此就把一切责任全都推在崔氏头上,只觉得崔氏哪里都不好。
“侯爷你也是那样想的吗?当初不是你跟我说,你会永远将我当做你的妻子吗?”
崔氏委屈极了,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一个妾室,可是昌平侯说过会把她当做妻子看待的,她就当真了。这难道是她的错吗?难道不是她上当受骗了吗?难道不应该怪昌平侯的花言巧语吗?
昌平侯连忙甩开崔氏的手:“我看你是失心疯了,本侯爷又没有做过宠妾灭妻的事情,怎么可能跟你说那样的话呢,你怕不是梦里听见的吧?”
“当然不是了,侯爷对我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的,我记得侯爷说过,你最喜欢我柔柔弱弱的性子,你最喜欢我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这些都是陶阳翁主无法给你的。我才是你心目中一个真正妻子的模样,陶阳翁主就是头不解风情的母老虎!”
崔氏原本将所有的指望都放在昌平侯身上了,此刻察觉出昌平侯对她的感情已经变了,甚至真的想要将她交出去伺候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哪怕大长公主只是一句危险,哪怕最后并不会真的造成那样的后果,可只要昌平侯动了那样的心思,却是就觉得昌平侯已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样的男人是一点都不值得自己付出的,所以自己一定要断了他所有卖好给陶阳翁主的出路!
更何况自己也没撒谎,这些话昌平侯本来就说过的。
大长公主也看出了崔氏在破罐子破摔,顿时就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了。
“男人在床上说过的话,有几句能够当真的呢,我还是头一回知道你居然是个如此天真的女子,因为你之前表现出来的心狠手辣完全不符合啊。”大长公主笑道,“崔氏看在你刚刚让我开心了的份上,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崔氏连忙跟大长公主拜谢:“大长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就是。但凡是贱婢能够办到的事情,贱婢一定替您办到。”
“那就这样吧,你要是有本事,让昌平侯从此不能人道,并且自己去衙门自首,我日后就不再为难你。”大长公主笑得十分慈爱,“你的儿子女儿劣迹斑斑是肯定保不住的,但只要你办到我之前说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保住你的孙子孙女。”
至于裴静姝的那一双儿女,大长公主觉得那两个早就被裴静姝养废了,就算自己不跟他们计较,他们也迟早会自取灭亡。
崔氏抖了抖,一时间不明白自己应该如何选择。
她跟自己的儿媳妇不亲近,连带着也不喜欢儿媳妇生的孩子。如果是在孙子跟儿子之间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自己的儿子。
但此刻她没的选,既然大长公主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就说明她的儿子女儿已经必死无疑,能够保住的就只有下一代了。
是继续哀求他们放过基本已经不可能保住的儿子女儿,还是选择留下下一代继承香火?好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