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世子爷我都不知道您说的什么?又如何又说一个骗字。”姜嬛说的头头是道的,可若是不注意瞧着眼中那一片如远山朦胧的雾气,还真是叫人容易相信她的话。
姬以羡记忆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好像之前他就是被她这样子给骗了过去,以为她真的是个哑巴,是姜家的姑娘。
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手中:“姜嬛,你真的失忆了吗?”
姜嬛的眼睛扑闪了一下:“自然。”
姬以羡心中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冒了起来:“我瞧着你,可不怎么像一个失忆的人?”
“还是说,失忆也只是让你忘掉了你的身份其他的却全部都记得?这个说法倒也是挺新鲜的,你说是吗?”
姜嬛脊背一僵没敢说话,只是那手却是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狠狠地揪成了一团,她心思活络着,想着无数的退路。
可不等她开口,姜嬛就觉得自己的下颌一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了,痛得她眼泪哗哗的,却又固执的不肯哭出声来。
“从始至终你都在骗我,对不对?”
姜嬛艰难的摇头,就连吐出的声音,也稍稍有些变形:“没,我真的不记得了。”
其实这句话,也是半真半假……她的确是忘记了一些事,或许是因为睡得太久了,可更多的很重要的东西,她却是一一全都记得。
“是吗?”姬以羡的手移到了她的散乱的衣襟处,“姜嬛你可别忘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若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好过。”
姜嬛颔首,立马就拉住了姬以羡扯在她衣襟间的手:“世子爷,就如你所言,我们如今已经是夫妻,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又如何会做对你没有好处的事。”
“就说朝雨,她不过是广陵王派来监视你的而已,她是死是活,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姬以羡的手依旧在她的衣襟上流连:“的确,她是没有这么重要,不过你对我而言却是很重要。”
“既如此,你不妨就说说看。”姬以羡挑眉,眸中带出冷戾来,“你到底是大燕人还是大秦人!”
“别说,你连这个都不记得!”姬以羡是打定了主意,今儿不问出一些东西来,是决计不会将人放开的,“还有你的名字。”
“我说了,我不太记得这些事了。”姜嬛是咬定了不打算将这些透露出一分一毫出来的。
“真的不记得了?那你以前是住在哪,你也不记得了吗?”姬以羡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的眼,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姜嬛心下略一思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吐了一个地名来:“我记得沂州那景色很美。”
“沂州?”姬以羡极快的说道,“河南道二十七州之一,琅邪沈家便是在沂州。”
“你是沂州人?”
姜嬛颇有些苦恼的垂眼:“我不知道,我记得有沂州这么一个地儿,我觉得很是熟悉。”
“果然。”姬以羡神色稍稍轻松了些,他将人的下巴抬着,细细的瞅着她的眉眼,“大秦人。”
“不过沂州与肃州,相隔了十万八千里不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你竟然能跑的这么远,也是蛮出乎人意料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姜嬛觉得自个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若是让她知道了是谁将她弄到这里来,待他日回去,她必定如数奉还。
姜嬛将姬以羡的手从她的衣襟间拉了下来:“世子爷,请问您还有其他的事吗?”
姬以羡不答,只是目光冷淡的瞧着她。
姜嬛理着被他扯得有些散乱的衣襟:“世子爷难道没有听说过,白日不宣淫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姬以羡轻叱,可耳根却不自在的红了起来,他翻身从她的身上起来,坐到了一旁,纵然衣裳有些凌乱,却分毫不损他半分清华的气度。
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姜嬛也艰难的从床面上爬了起来,坐在了姬以羡的身边,垂着头用手梳着垂在耳边的发,:“世子爷,你今儿好像很闲?”
姬以羡瞥了她一眼,冷笑:“不用敬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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