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嬛没动,目光却兀自落在了屋中另一个伺候他的人身上。
姬以羡提笔蘸了蘸墨:“傻愣着做什么?过来?”
“世子妃。”玲珑奉了一盏茶给姬以羡,瞧着他接过喝了之后,这才笑意微微的朝着姜嬛福身,“奴婢还有些事,先下去忙。”
很快,玲珑便带着琴儿一同离了屋。
屋内香气浅淡,却已然盘桓在了屋梁之上,倒有一种绕梁三日的感觉。
姜嬛走过去,从旁取了另一支笔,蘸墨:“且容妾身先去更衣。”
姬以羡偏转了头,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又继续在纸上写:“听说你今儿是大出风头,还是我二弟,亲自送你回来的。”
“不过是偶然遇见。”
“也是,府邸也就这般大,你去的也是他姨娘那,遇见的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姬以羡道,“这般说起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如今你作为的妻,还是应该和小叔子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你该明白,林氏爱子如命,若叫她知道你们之间走得这般近,或许望月,便是你的下场。”姬以羡在纸上落下了最后一笔,看了眼,将笔搁了,“写毁了,撕了吧。”
言罢,姬以羡便将刚才写好的字揉作一团,随意搁在了床面上。
姜嬛重新提了笔:“你是在为望月不平?”
“我与望月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实在是不知道应当为她不平什么,不过姜嬛,倒是你,教我别开生面。”姬以羡静坐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了笔,“你不过是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可你这般小试牛刀,连林氏都能算计进去,着实不得不让我另眼相待,或许我该找个机会去拜访拜访岳父岳母,到底是如何养出了你这般心狠手辣的性子来。”
“望月不过是顶撞几句,你就便能将她发卖,若是日后,我若负了你,你是不是……”姬以羡没在说话,只是在纸面上留下了一句。
姜嬛淡定无波的瞧着,写道:“你从不曾与我有过什么,又谈何负我?”
“世子爷,世子妃,该用膳了。”玲珑带着一众侍女鱼贯而入。
姜嬛漫不经心的将纸折起来,放在烛火上点燃,丢尽了铜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