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嫡子病弱,毫无建树,庶子却跟着父亲奔赴战场,屡建奇功,林氏不服气,也是应当的。
毕竟两人比起来,的确是庶子更加出色些。
姬以羡除了占了一个嫡字的便宜,根本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姬以羡再不济,那也是她现在夫君,她虽然不指望他能帮自己离开,但她在一日,他必定不能死。
要不然,这谋害嫡子的名头,可就得由着她背了。
姜嬛随意找了一个地,将这个小瓷瓶放下,心中琢磨着,再过些日子要得回门一趟,过去套套话,要不然她这一无所知的深陷狼虎之地,她晚上可是连睡觉都睡不好。
正想着,余光就瞥见外面的廊下走过了一道人影。
身姿如青竹挺拔,面容如玉琳琅。
撇开其他不谈,姬以羡这副皮囊,的确是上佳。
他进了屋。
姬以羡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容色淡淡的,就连那双眸子,也漠然的没有丝毫感情,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这屋中摆放着的一件器物。
“昨儿。”姬以羡走到她的面前,没有坐下,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般站着与她说话,“我在书房温书,从今以后,我都在书房,有事来书房寻我即可。”
她醒来这般久,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姬以羡和她说这么长的话。
她还记得自己被人从山崖上推下,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的这双眼。
黑沉沉的,就像那年她无望的坐在金陵的城墙之下,等着父兄归来的那一夜。
那一晚的夜色真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