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面无表情道:“你不瘸,徐骁化成灰老朽都认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逗弄老朽玩还好。但若是刚刚说的那些人听到了,少说得平九族。老朽不喜欢那些人,但也不喜欢有人拿他们开玩笑。”
轩辕大磐略微耸肩一笑道:“随意吹牛,那也是与江湖中人讲。你嘛,说句实话,没必要和你开玩笑。真说道起来,我和你原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春秋遗民和江湖,实在搭不上边太多。不过,我手下确实是缺掌柜你这样的人。”
轻微咳嗽一声,掌柜悠然朗声道:“庙大,在下只想安享晚年,怕是没那些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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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道几州,比不得中原那般富饶繁盛,亦是也比不得凉州几道那荒凉氛围中却有徐骁劫掠而来的中原宝物,能消耗的起来。虽是民风彪悍,天材地宝也不少,但哪怕是神庙会这等大会的布置,亦是不如北凉那头,更不比太安城内每年大宴来的豪华。
但中原人看起来不是多富丽堂皇的神庙会布置,在南疆道这群几代都没出过南疆道的山民门眼前,却已经是极为豪华了。
各类金银器具琳琅满目摆放到眼花不说,上等的红丝绸会从神庙会主厅直接铺至三里开外,年年其上的刺绣,皆是令南疆道苗人瞠目结舌。
只是结束神庙会后,这些东西只会被王府燕敕王府赏赐与那些各地势力最大的世家,小门小户是别想分到丝毫。
要知道,南疆道急缺中原物资,一小匹这上等丝绸,足矣令南疆道一家数口一年过上不用打猎的日子。
燕敕道经略使府邸,张灯结彩,仪门大开,贵客早已进门。但已是正二品封疆大吏的南疆道经略使宋大人却是恭恭敬敬站在府邸门外。
里头贵客有了重要事情,碟子匆匆入内,李大人很知趣的退出。他算不得王府的嫡系,有些军机内幕,还是少知道的好。不知趣,在这燕敕道可待不了多久。虽然他本身便不想多待。
若非是看着害怕下人闹出乱子,这位宋大人早已出门去它处赏景了。谁知道自家下人里有没太安城溜出来的探子?靠近了让那位王爷怀疑自己与太安城有联系,脑袋可就难待着了。
燕敕王赵炳早已褪去一身铠甲,耐心听完碟子的密报,挥手让碟子退下,笑眯眯着眼睛向着一侧文士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纳兰右慈斜靠着窗沿,望向府内小湖,缓缓感慨道:“大概这就是世事难料吧。天予不取,不好。”
赵炳来回踱步两下,轻声道:“杀了,交给太安城,倒是能很好的缓解本王如今的处境。”
笑了笑,文士低头看着卷章,打趣道:“王爷可不是这般短视的人。当然,闹腾出这么大动静的人,难得驾驭得住,送去朝廷,也确实能少些麻烦。”
伸手指了指纳兰右慈,赵炳大笑一声道:“还是你懂我,既然说了,想必全盘计划你都拟定好饿吧。”
“十之一二,不过那得请王爷,先留舒家一用。想利用这等江湖草莽,可不能按照老方法安插自己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