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煜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南疆之行对这位一双脚走遍离阳北莽天下的人来说,比那北莽极北之地的荒原都要凶险万分。
毒障,毒蛇,毒虫不必多言。便是那群山之中甚至还有未曾开化,敢于生吃活人的山林野人,遇到近乎是必死的局面。
这其中的苦楚,不亲自走过一遭南疆的人,是不会清楚的。若非这等凶险,离阳中枢也不会视作南疆于鸡肋发配之地,那位野心勃勃的南疆藩王号称独占燕敕道南疆道两道却是至今都没摸得清楚南疆的路数。
再是摇了摇头,曹天煜缓缓出声道:“二位为何不北上?南疆传闻一点不比离阳江湖之上所言浅,轩辕兄所言的柳蒿师柳前辈即便天象修为,估计是也不敢轻易涉足南疆道之中。北边再大的凶险,也比不过南疆,还是尽早北归为好。”
轩辕大磐呵呵一笑道:“先生可是知道些南疆的隐秘?不瞒先生,刚刚说话都是吓唬那几位的,北边柳蒿师,宋念卿两位可是不要命的追杀我。南疆总不会比两大宗师更凶险吧。”
曹天煜微微一愣,心中思虑一番面色略微尴尬。
夜间行走这南疆路,果然是遇不到什么正派人物。他一路凶险走南向北逃,这边倒是来了两位由北向南去的。
两队苦命逃难的人物,倒是走到了一起。不可谓不是个缘分。
沉思片刻,曹天煜眼中瞳孔突然微缩,仓促出声道:“柳蒿师我不曾见过,也不认得。只是东越剑池家主宋念卿江湖传言背负剑十三,北出南疆道的官道上,曹某似乎是见过这一人。一直盘膝坐于官道一侧,动也不动。身侧放着剑十余柄,曹某以为是卖剑郎,便一走而过。”
轩辕大磐转头与吴起对视一眼,都见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轩辕大磐再望向曹天煜道:“曹先生可曾见到那人什么打扮,周围可还有什么人了?”
低头沉思片刻,曹天煜摇头轻声道:“不曾有,本就大雨泥泞,南疆道与剑州互通的官道难走的很,大车必然下陷。无什么商人会走。突兀有人坐着,曹某才有些记忆。那人倒是青衫打扮,周围再无别人。”
轩辕大磐原地跺了跺脚,摊手无奈道:“这驴日的宋念卿,怎么就学聪明了?柳蒿师不在,定然是两人分开。柳蒿师那老秃贼追我的踪迹,那宋念卿傻乎乎的在官道上等着我南下。算准了向北堵死了歙江咱都过不去,卡死了南疆道的官道要来个瓮中捉鳖。”
吴起满不在乎的低声道:“等我们和齐练华汇合吧。天庭的人马柳蒿师与宋念卿合力对付不动,单打一个还是足够的。”
轩辕大磐笑道:“你就舍不得叫他一声爹?能生出吴素这样的姑娘,你也太小看这位春秋刀甲的本事了。”
身居北莽二十余载的吴起不知道,但自后向前而来的翻书人轩辕大磐可知道的很。这位深藏北凉的徐凤年的亲外公,最后是何等的本事。
吴素转入世剑不过堪堪自太安城围杀之中险之又险的逃出升天。齐练华可是一人独上太安城,真真正正的破了太安城内炼气士布置的气运大阵!
顺带着手可是一刀破了顾剑棠,屠戮太安城练气北宗最后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