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不动声色牵起一旁城主府衙差役递过来的马绳。
轩辕大磐倒是不曾表现出对这位书生的恼意。他右手伸入衣袖之中,摸索片刻后掏出一卷崭新纸皂。
“最后送城主点礼物。本老祖出门之后,你再打开。不给你,本老祖也觉得咱们应当算两清了。不过还是想给你,学着一个人布置个后手。祝天下有志者事竟成了。哈哈哈,希望你能学有所成。”
翻身上马,一手牵过裴南苇温软纤细的玉手,将她拉上马抱于怀中,轩辕大磐嘴角扯了扯,自身后衙役手中接过黑色面纱垂下的斗笠,小心帮裴南苇盖上。随后轻拉了拉缰绳。
这匹毛发杂乱的马匹跑起来才见其身材的健壮,脚下绝不下于边境久战的良驹。带着两人一点不见吃力,鬃毛有规律的上下运动,几步便是窜出大半街道远。
吴起摇了摇头,他自一侧地上拎起已是全身气机尽失,只吊着气活着的梅三,翻身上马直跟而去。
两马上下颠簸很快便是消失在夕阳之中。宵禁城门关闭之前,他们得先出门。
赵勾不知是否在城内蹲点,那被骗走的东越剑池两大剑客,也不知如今到了何处?
顺畅拿着城主手书出了城门,出城一行人默然无声,纵马疾驰不敢有丝毫歇息,直到离城门三十余里,吴起气机向后察觉到身后并无人跟着,才长舒口气向着轩辕大磐点了点头。
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赵勾轩辕敬意发现了他们,以吴起加上那撒豆成兵的兵豆,只怕都不是轩辕敬意的对手。
得了吴起眼神,轩辕大磐这才放下心道:“歇歇吧,马都快受不了了。一路还没找到齐练华,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蹙了蹙眉,裴南苇在轩辕大磐怀中扭了扭身躯,一路不曾怎么歇息,王妃殿下那傲人的臀部倒是被马背磨得火辣辣的疼。
她翻身借着辕大磐的手臂下马,扶着一侧树干道:“你给了他什么?神神叨叨,我记得你身上出来之后除了轩辕青锋的银票应当是什么都没有了吧。”
“昨天才写的。墨迹都还没干。弄得我这新袍子里头漆黑。没个趣味。”
轩辕大磐轻打了个哈欠,瞥了被吴起横放马上的梅三继续道:“一晚没睡。这方外之人倒是意外之喜。”
裴南苇很是不满的瞥了轩辕大磐一眼,一手疏了梳满头下垂的秀发道:“哪这么多没用的话?不能直接说是什么?你们刚刚说话,我就没太听懂。”
耸了耸肩膀,轩辕大磐笑道:“不可说。不可说。这可是机密。女人家家的,听不懂就算了。这次不免有些遗憾,那个用枪的汉子我还没懂他为什么要杀鲁沉,李拂衣,还有那个管家。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懂这些了。”
吴起放开马儿由着他坐下那畜生随意去旁边吃着草料,他回首望向身后看不到丝毫轮廓的南道城方向道:“我也猜不透老祖宗是给了什么。不过,不杀了他,老祖宗真的不担心之后出事?撒豆成兵,王妃,老祖宗自身,这位城主知道的,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