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
李拂衣自腰间卸下那方城主大印,一手手托举头顶。他面露不屑,继而大笑一声呵道:“大人?先帝有言,宦官不得干政。赵勾首领不过一个宦官,你?诸位口口声声的大人,不知道是否皆为那身下无物的宦官?从未有清流对宦官称下官的道理。”
“本城主有城主大印在此。诸位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赵勾的大人,呵,赵勾?蒙头蒙面,不说宦官没为官手令,诸位都蒙头蒙面,可有一人有凭证?若是土匪流贼之辈伪装赵勾,还是早早离开的好。赵勾等次森严,哪有下人代替指挥使说话的道理?”
走上前的黑袍人身躯抖了抖,看的出有些气,身后赵勾人群略微骚乱,他左手伸出自袖口拿出一卷明黄文书。
“在下轩辕敬意,韩貂寺钦点,内阁首辅与左仆射大人亲自的批红都在文书之中。这位大人可想看?赵勾指挥使,兼任离阳游击将军从五品武将头衔。圣旨还未到,到了,你也可以找钦差大人看看。”
离阳文书皆是特制太安城的纸张,外界再无人能仿制。也曾在太安城做过些事情,李拂衣自然知晓这文书不假,这头脸都不露的人手中握着的绝对是真文书。
李拂衣盯了那文书看了少许,摇头道:“文书为真,但大人请露脸。离阳官员,从无蒙面拜访的道理。”
轩辕敬意心头微怒。他与他麾下的意字营所部,做事皆是从不摘面纱的。他一人更是整个赵勾意字营都不曾见过真容颜。
至于原因,若非是徽山之上轩辕大磐那般紧逼,韩生宣又存着那出手敲打的心思,在外生生做出的那一手剥皮手段,他何至于有面不能露?
意字营成立数月,江南道杀人不下数千,传首江湖都做了两次,北疆不懂他的名声也就罢了,这江南何人不清楚意字营是个什么样?
这位南道城城主,绝对是故意在此揭他的短!早就听闻离阳清流不喜赵勾,遇到便得避开,不曾想这次执行公务便遇上这等故意找茬的清流!
心中想着恼,轩辕敬意强压心中所想,冷冷开口道:“韩貂寺在徽山曾经说过。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执行公务,最忌讳拖延时间。莫非城主要逼着本官做那先斩后奏的手段?清流杀了也就杀了,别的指挥使在乎能不能升迁,本官是不在乎的。”
李拂衣微笑,依旧一人站在门前。府衙内大门只留着一条缝隙,其内数人手握着门栓,出门之时李拂衣早已有所交代,有变立即关门。
“露脸。总不能别人进城主府内,搜寻一波,查阅文件,甚至是会抓人。本官连来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同意,横死当场,本城主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