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衣出行,这些行头自是一点不缺。只是缺了几个人。按照李拂衣的说法,他不是个大张旗鼓的人。只是剑州南部这偏离中央,民风接近于南疆。不摆出一个官府架子,城中会有太多人不服与城主府。
外面派头不小,只是最内侧轿子旁就有些寒酸。李拂衣一人坐轿。旁边只有一个轩辕大磐头戴斗笠一身紫衣跟随。
这位李拂衣赴任南道城主,虽是才二十余天,但这短短的时间之中下手亦是出奇狠辣。前任城主留下来的班底,是一个不差,高官寻了贪腐杀绝,下方差役尽数遣散新招了周边村落的青壮。
也是这位城主机会抓的好。正好是徽山这二十余天山上诸事压着,没有余力去管一个边陲小城。不然这等油盐不进难得被徽山收买,还大肆捕杀南道城衙役的的官员,早就该坠河溺水而亡了。
跟着轿子走在路上,轩辕大磐抬头轻声道:“你说这个鲁沉非要选定今日找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李拂衣眯眼听着一路的回避肃静,两手压着腿正襟危坐,思虑后道:“估计是昨晚的事。另外可能是那位姜战北。”
轩辕大磐想起那日地牢之中,刀疤脸汉子一脸凶意喊出自己无数罪状。这些当真是罪大恶极当立马午门斩首。
虽说如今这南道城中要论作恶多端,他轩辕大磐做出来的,便是满门抄斩十次都不足以泄了太安城内诸公的愤怒。
他轻笑道:“讨论怎么杀那个罪大恶极的刀疤脸汉子?”
李拂衣摇头道:“姜战北的案子,极为复杂。是上任城主定下的罪状。但上任城主临走之时想捞鲁家一笔。被鲁沉拿刀抵着脖子,生生抢下了他几年攒下的所有银子。那位城主空着人含恨离开,最后姜战北也没结案。”
“后来我担任城主之后,大牢内结案的案犯,按照离阳律全部重审,大部分都杀了。只是这姜战北,鲁府亲自递过来的折子要提人,被我压下来了。这其中还有个隐秘。姜战北杀得那位青楼女子,其实是鲁沉一直养着的姘头。平日里一直是鲁沉自己的玩物,不曾想后来竟是和姜战北勾搭上了。估摸着是后来怕事发,便杀了那个青楼女子。只是最后还是被鲁沉知道了要整死他。”
轩辕大磐低头轻翻了个白眼。又是一桩男女之间引起的乱事。只是李拂衣这位城主还真是火中取栗一把本事。只怕姜战北几次越狱,都是这位南道城城主暗中放的。一位六品高手,倒是足矣给鲁府造成不小的麻烦。
若是在他的治下姜战北杀了鲁沉,离阳城主府顺势接管鲁府,再将那姜战北枭首示众,在这位城主眼中看起来才是皆大欢喜的。
前头回避肃静的牌匾已至鲁府中轴大门外。门外一身白衣剑客打扮的鲁沉亲自在前。身边那位刘管家依旧是客栈掌柜的打扮远远对着轿子弯腰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