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耗子又叫了我一声。
我咬了咬牙，猛的俯下身去，可眼眸却莫名的闭上了，脑子里不断的闪过卓一凡带着笑容的面孔，还有那在黑暗中，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
“卓一凡。”我低低的叫了一声，睫毛颤抖了好几下，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结果便看到那暗道里头一片的狼藉血腥，皮肉和内脏到处都是，我抿着嘴唇，视线终于落在了暗道角落的头颅上。
那头颅卡在一堆的内脏里，看不清模样。
“胖九，胖九！”
熟悉的呼喊声从我的身后传来，我起身，眼眶已经红了。
“胖九，你怎么跑的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你了。”这是卓一凡的声音，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会叫我“胖九”了。
“卓一凡？”我哽咽着，喊出了他的名字，就算他真成了什么生人魂我也不怕，因为，他是我的亲人。
“胖九，你哭了？”卓一凡缓缓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我鼓起勇气，慢慢的转过身去，发现卓一凡还是之前的那翻模样，眼中带着愧疚和难过。
“耗子是因为我才死的，跟你没有关系。”卓一凡说着，伸出手，轻轻的拭去我脸颊上的泪水。
他的手很冰冷，但是，抚在我的脸上却是实打实的实物，书里不是说鬼魂是虚无缥缈的么？可是他却还有“肉身”，我盯着卓一凡，觉得他并是什么魂魄。
“那暗道里，还有残留下什么吗？”卓一凡语带颤抖的问了我一句。
我的脑子嗡嗡嗡的响，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卓一凡便自己鼓起勇气朝着那暗道口靠了过去，并且，蹲下身往那暗道里看去。
“耗子！”卓一凡哽咽着叫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的上身就探入了暗道里，过了许久，将那颗原本埋在一堆内脏里的头颅给拖拽了出来。
“胖九，我们带着耗子一起走。”卓一凡抬起头看着我，认真的说着。
我垂下眼眸，看着卓一凡手中捧着的头颅。
这颗头颅已经被血，和白色的粘液紧紧的裹着，卓一凡伸手将裹在头颅上的粘液给扒拉开，一张痛苦狰狞的面容，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这张脸，我的心跳瞬间就漏了半拍，怎么会这样？
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背上耗子的脸，耗子死了，那我背上背的又是谁呢？它还紧紧的拥着我的脖颈，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已经出了一背的白毛汗了。
卓一凡见我的表情不对，还以为我是因为看到耗子头颅感到惊恐，于是脱下他那染满了鲜血的上衣将那头颅给包裹了起来。
“胖九，我们走吧。”包裹好耗子的头颅，卓一凡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却哆嗦着立在原地，张嘴良久，才对他说道：“卓一凡，你，你，你帮我看看，我的后背上是，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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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望着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只是呆愣的看我一直退到了一旁的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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